攻击命令下达后,扈从官长们便举起旗帜,带头向前,而那些装备简陋的农夫阵列中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圣乔治”“圣母玛利亚”之类的高呼。
紧接着,大群的农夫扛着长梯蜂拥向前,而带着弓箭的则紧随其后。
看到这群狂热的农夫在离开城墙还有很远的地方就开始疯跑,城墙上的战士们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农夫就是农夫,并不懂得作战,象这么一开始就疯跑,等到靠近城墙后早没了体力。
等到农夫们靠近了城墙,进入了弓箭she程之后,城墙上备有弓箭的农夫便向着下面she出稀稀落落的箭矢——在北欧人的习惯里,弓箭远不如标枪那么受欢迎,卡努特的队伍里也很少有专擅弓箭的,所以卡努特也没有组织什么弓箭队之类的东西。
波兰农夫顶住城墙上并不犀利的箭矢靠近了城墙,开始喊着号子将长梯向着城墙上搭了过来,而后面的农夫也开始张开弓箭,向着城墙顶上she箭为前面的人提供掩护。
“都蹲下,举盾!”和弓箭稀少的北欧人不同,波兰人是有使用弓弩的传统的,在这群近两千人的农夫里,就有六七百人是弓箭手,尽管分成了许多不同的小战阵,一齐放箭仍是声势惊人。
听到命令,所有城墙上的战士就都蹲下身,向前举起盾牌。
新城的城墙,按照卡努特一贯的狡猾做法,以罗马水泥和红砖垒成最坚固的内核城墙,在外围夯土保护,又在最外层用原木保护,远远的看起来就好像是用原木垒成的老式城墙。
在这城墙的最外围,是用高矮不齐的木栅组成的护墙,高的及肩,矮的及腰——当卡努特的战士们蹲下,并且用盾牌挡住矮的空档后,整个城墙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个人。
因为城墙上的弓箭并不多,波兰农夫们便一直开进到很近的地方,用弓箭直直的朝着城墙上she箭。当卡努特的人都蹲下之后,这些箭矢要么越过城墙落到了城里,要么就钉在了护墙和盾牌上,到没伤到人。
又she了几轮之后,长梯便被搭在了城墙上。这种长梯的前端有铁钩,一旦挂在城墙上,就会死死的钩住城墙,很难被推翻。
发现守军几乎毫无反抗的任由长梯搭好之后,城墙下的农夫们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
紧接着,那些举着盾牌提着手斧的农夫们便开始顺着长梯向上攀爬。
直到这时,卡努特仍旧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这样,一干原本还能安静的等待命令的农夫便忍不住蠢蠢yu动起来。
五人高的城墙,爬起来并不慢,很快的就有波兰人爬了上来。
这时候,卡努特便猛的站起来,大喊一声“打!”,之后一剑挥出,将刚刚冒头的农夫削去了半张脸。
得到这个命令,早就憋了好久的战士们便纷纷起身,挥剑乱砍,而后排的人便纷纷起身,cao了标枪向着城墙下丢了下去。
这样突然而猛烈的反击将波兰人打得昏头昏脑,一时间竟忘了反击。北欧人便抬起城墙上准备好的原木顺着长梯滚下去,将梯子上的四五个人和后面等着上梯子的人一齐砸倒。
惨叫声将波兰人从愣神和慌乱中惊醒。在一阵愤怒的高呼之后,更多的箭矢朝着城墙上she来,更多的人再次顺着长梯爬了上来,波兰人高呼着基督教圣人的名字,疯狂的朝着异教徒进攻。
而城墙上,卡努特的兄弟们和农夫们也不再迟疑,顶着波兰人的箭雨凶悍的反击着,将奥丁、索尔、弗雷、提尔、海姆达尔甚至是赫尔乃至洛基的名字一通乱喊,把许多标枪原木一股脑的砸下去。
看到城墙上处于僵持状态,波美拉尼亚公爵那边便再次摇动旗帜,命令骑士和扈从们压上。
伴随着轻快的号角,步兵阵列之后旌旗向前,骑兵们骄傲的策马上前,纷纷向着城头she箭,之后翻身下马,快速的从人群中挤上前来,拉开挡路的农夫,举着盾牌挥舞着宝剑顺着长梯爬了上来。而他们身后,各自的扈从也一刻不停的紧跟着他们的主人。
见到自家的骑士老爷们也杀了上来,波兰农夫们越发士气高昂,欢呼着扶正梯子,朝着城墙上叫骂,示威似的挥动武器,甚至将城头丢下来的标枪反丢回去——不过,这么做的笨蛋们往往下场不好。
与此同时,笨重的攻城锤也终于被推到了城墙下——城墙外那一片未经夯实的土地给推动攻城锤的农夫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最终他们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