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阿特达的船上纷纷传来惨叫声,周遭的船只才反应过来,纷纷驾船聚集过来救援。
然而,这时候,卡努特船队里的最后两条船便猛烈的横冲直撞,用船撞用桨打用标枪丢,坚决而疯狂的阻挡着周围的敌船靠近。
与此同时,乌纳尔已经在拉着老阿特达后退了。
在他们正面,是六个聚成一团,正气势汹汹追杀而来的女人。
为首的一个身穿一身亮闪闪的短锁子甲,头戴一顶并无特别装饰的铁盔,左手持着北欧人惯用的阔剑,右手里却握着一柄尖细如铁棍般的刺剑。
这女人目光锐利下手狠辣,每每以左手的阔剑荡偏对手的攻击,紧接着便右手一剑刺过去,直透心肺。
如果只是这个女人,乌纳尔到也不至于退避——大不了冲上去辣手摧花,直接宰了就是。
可在这个女人身边,更有个小姑娘,只穿了件无袖皮甲,提了一面小巧jing致的蒙皮圆盾,拎了柄同样纤细修长的刺剑,紧跟在这女人身边寸步不离——这小姑娘平时到也并不出剑,只看到为首的那女人要吃亏时,便迅速上前一剑刺出,不是破坏了敌人的攻势,就是直接要了对方的xing命。
以这两个女人的合作,便轻而易举的对付了十几个好手,甚至连一个武艺明显胜过乌纳尔的好汉也送了命。
再加上这两个女人身边那四个同样一手圆盾一手刺剑的侍女,便左右冲突,势不可挡。
原本依着船上为数众多的好汉,要对付这些女人并不难——只消派出六个人一对一,就能轻易击败她们。
可现在眼下被三条船轮流丢了标枪,又被三条船上的女人围攻,本来就女人多男人少,一个战士往往被两三个女人围攻,又上哪去找足够的人一对一?
尽管老阿特达气得浑身发抖,只想冲上去和那些女人搏命,乌纳尔却知道,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是坚守待援——等到周围船只上的人聚拢过来,那些女人自然张狂不起来,只能由他们处置。
然而,就在老阿特达被乌纳尔拉着离海尔嘉和索菲亚越来越远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索菲亚突然开口了:“阿特达家没有男人了吗?”
如果由海尔嘉说出来,这话自然是严厉苛责的。但索菲亚学习瑞典语不久,还不熟练,再加上她本来就生xing随和柔软,这话说出来也是软软糯糯的,听起来象抱怨、撒娇到多过象是责骂、嘲讽。
这样,周围几个好汉在羞得满脸通红的同时,有几个xing子格外跳脱的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原本就满腔怒火的老阿特达便再也按捺不住,狂嚎一声红着脸挣脱了乌纳尔的拉扯,举起斧子朝着几个女人便冲了上去。
看到索菲亚一喊话,就有个老头满面怒容的冲杀上来,海尔嘉心知这必是正主,立即毫不迟疑的喊了一声:“盾阵!”
得到这个命令,周围的四个侍女便齐齐上前,一起举起小圆盾,在老阿特达面前组成了一道盾墙。
盛怒之下,老阿特达仍旧没有失去理智,当下停住脚步,收回战斧,暴喝一声,cao起圆盾猛烈的向着对面由四个女子组成的盾阵奋力一撞,将几个女子撞得惊叫着跌坐在地。
但老阿特达还是低估了海尔嘉和索菲亚的狡猾。
所谓盾阵,不过是个引人注意的幌子——在四个侍女组成盾阵挡住老阿特达的时候,海尔嘉和索菲亚已经一左一右向着两边绕开去。
老阿特达奋力撞开盾阵,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胆敢当中侮辱他家族的小女人的时候,在乌纳尔的惊叫声中,海尔嘉和索菲亚一左一右将刺剑完全送进了他的身体。
而为了防止老人拼死反扑,海尔嘉将刺剑刺入老阿特达身体的同时便松开右手,双手握住阔剑,狠狠一剑斩断了老阿特达持剑的右臂。
冷静归冷静,算计归算计,但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个女人杀死,还被砍下手臂,甚至还要被砍下脑袋,乌纳尔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咆哮一声便也冲了上去。
看到海尔嘉和索菲亚的刺剑还卡在老阿特达的身体里,而乌纳尔已经冲了上来,坐在地上的四个侍女毫不迟疑的挺身扬手,将手中的刺剑当做标枪朝着乌纳尔掷了出去。
身中四剑的乌纳尔摇摇晃晃的跌倒在甲板上。一片血红之中,乌纳尔看到的最后的景象,是索菲亚抽出刺剑提盾jing戒,海尔嘉双手握住阔剑,对准自己父亲的脖颈狠狠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