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男女老幼的惊叫怒骂,很快的海盗营盘的大门便紧紧的关上了,而护墙后面则影影绰绰的多了许多人头,不断闪烁着刀剑的寒光——显而易见,这座营盘的首领麾下,也有不少武士。
整支舰队停下后,弗兰韦德便在二十名武士的保护下,坐着小船向着营盘的浅滩驶去。
这二十名武士,十个是卡努特的换血兄弟,另外十个则是老王留给弗兰韦德的卫士,无论是本事还是可靠程度,都是无须怀疑的。但弗兰韦德还是有些担忧——他不怕战士们敌不过敌人,却怕自己说错话把事情搞砸了。
“我能行。我一定行。我必须行。”在心底里默念着,弗兰韦德使自己镇定下来,并坚定起来,在船头站直了身体,平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陆地。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等到靠近之后,城墙上便率先有人大声喝问起来。
“我是克文兰国王,弗兰韦德!”尽管身材并不算强壮,但在下定决心之后,弗兰韦德的回话也气势十足,毫不逊se,“我的我的船队前去远征卡雷利亚人。而我有笔大生意要和你们的首领谈一谈。”
城墙上sao乱了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铁鱼从城墙后浮了出来,瓮声瓮气的把弗兰韦德吓了一跳:“如果你想和我谈,那么谈吧。”
弗兰韦德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武士戴了顶装饰成大鱼的铁盔,并非真的是铁鱼会说话。
这样的出场,多少有些先声夺人的味道。而且显而易见的,对方也达到了目的。
但不等芬兰人宣告他们的胜利,弗兰韦德已经“愤怒”的大吼起来:“所以你们的礼节就是让客人在门外说话?”
铁鱼愣了片刻,之后用为难的声音回答:“这确实失利,可我们的寨子容纳不下那么多战士做客。”
这是毫无疑问的示弱,而且让弗兰韦德信心大增:“我知道他们吓着你了,所以我只带了二十人来。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坐吊篮上去。”
一般来说,出入一座营盘,要么走水门,要么走大门。可无论走水门还是走大门,万一前来“谈判”的是前来夺门的,那么营盘就会变得非常危险。所以,就多了另一种进营盘的方式——吊篮。
营盘里的人将吊篮放下来,使者坐进去,由上面的人拉上去。这样的方法对于营盘里的人来说是安全了,可对使者却非常危险——不但整个过程中随时可能由于上面放手而送命,一旦双方翻脸,也就只好自己从墙头跳下去——另一方面看,这也是谈判者展示自己诚意的方式之一。
听到这个要求,城墙上顿时又sao乱起来。
然后,铁鱼重重的点了点:“那好吧,欢迎。不过请稍等。”
又过了一会儿,城墙上便有了动静。
似乎是觉得之前的行为过于小心丢了面子,又似乎是觉得让国王之尊坐着吊篮上来有**份,也似乎是为了彰显这座营盘的实力,总之,城墙上的战士们喊着号子在城墙上搭起吊塔,挂好绳索,将一张巨大的木床捆好放了下来。
这张床沉甸甸的,由上好的橡木拼成,床腿和床头均有做工jing致的雕花,显见得是个jing品。最难得的是这床又宽又大,足能容纳二三十人站在上面。
在床的四角,鱼皮、牛筋等绞合而成的两根手指那么粗的绳子将床捆得牢牢的,四根一股,又盘成更粗的绳索,分别捆在四个大铁环上。而铁环上面用的则是手臂粗细的绞索,一直连到上面。
显然,这就是城墙上的人们用来把弗兰韦德他们运上去的工具了。
弗兰韦德笑了笑,示意战士们将船泊下,自己第一个跳了上去。
等到战士们将船停好,全部登上大床之后,城头就响起了整齐的号子。
伴随着这整齐有力的号子,大床摇晃着被拉了上去。
等到床沿和城头一样高的时候,弗兰韦德便毫不防卫的迈步走上城头,笑着看着周围那些全副武装而且紧张的芬兰人额,最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戴铁鱼盔的壮汉身上:“那么,现在,我们应该站在城头谈这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