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思扬本来想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这也难怪,刚才总裁办公间只隔着一面磨砂玻璃,顶部还留有一条连通内外的缝隙,隔音效果自然不怎么样,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傻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考虑到西装腋下撕裂的口子,风思扬决定还是将自己的形象再维护一分钟,于是双手慢慢垂下,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向大家露出一个惯常的微笑!
不顾角落里那个暗自窃喜的窥视目光,穿过长长的、折来拐去的过道,风思扬终于回到另一个角落属于自己的办公间里。坐下,接着无比放松的躺倒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默默享受着难得的舒爽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风思扬似乎小憩了一会,又或者根本没有睡着。转念一刻,风思扬突然站起,开始动手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股脑的扔进一个纸盒箱。
是的,这个纸箱早已准备了很久,也许从风思扬有了du li办公间开始,这个纸箱便在这里默默存在了,或者更早。
风思扬骨子里是一个极度向往zi you的人,只是因为暂时逃不脱的种种现实而蜗居在魔都,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办公位或办公间里。职位低的时候没有离开,是因为风思扬不想让人说成逃兵,在风思扬的心底,一个没有证明过自己的人,不但没有资格评判工作是否适合自己,而且更没有资格说离开。
而升到最接近玻璃天花板的位置以后还没有离开,却是因为风思扬舍不得抛开那群自己一手培养起来,与自己共同奋斗过,并且一直爱戴拥护自己的同事们。在风思扬的团队中,年龄和资历从来不是用人标准,刚刚走出校门又年纪轻轻便身居要位的大有人在,比如那个叫嘎鲁的蒙古族小伙子,还有那个名叫沙妞妞的机灵鬼。
“风总,您是不是要走?”没有敲门,办公间的门便被猛然推开了,嘎鲁浑厚的声音同时冲了进来。
“是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老是总啊总啊的,没人的时候叫老大!”风思扬并不抬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叫卸磨杀驴加瞎了狗眼,您要真走了,咱们公司的营销业务岂不全完蛋?不行,我找老板去说……”一向沉稳的嘎鲁情绪异常激动,不等说完,便要转身出门。
“回来!”风思扬喝道,“是我自己愿意离开的,跟别人都不相干,再说了,地球少了谁都能正常转动,你还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
“我不管,dennis肯定是瞎了眼,哪有把公司台柱赶走的道理,这两年要不是您带领大家拼命往前冲,就凭那个只懂泡妞喝酒的美国老板,公司早该倒闭了八百回了……”嘎鲁虽然乖乖停住了脚步,嘴里却说个没完。
“行了,少废话!”风思扬立刻打断了嘎鲁,起身透过玻璃向外看看,“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背后议论人,这样不好!把门关上!”
“我不怕别人听见,谁愿打小报告谁就去,反正你要是走了,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嘎鲁像个孩子一样咕哝着,眼角不知不觉已经有了泪花。
风思扬看着有些不忍,走到嘎鲁面前,在肩头上用力拍上一记,说道:“一个大小伙子,用得着哭哭啼啼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了自己前途着想,你还是留在公司好好干,如果实在待不下去了,我给你推荐到别的公司去。”
“我哪儿都不去,要不是您栽培我,现在我还指不定在哪个城市街头流浪呢,所以我要跟着您!”嘎鲁不依不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