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立在碗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做出预想中的指示。
卫生间非常狭窄,空气不流通,加上气氛阴森,我呼吸有些困难,说道:“黑哥,看来安妮并没有出现过这里,都是咱们瞎猜的。”
黑哥想了想,点点头:“那算了吧。筷仙只能给出‘是’或‘否’的指示,毕竟是小的通灵术,太复杂的情况也表达不出来,那就这样吧。”
谁知,他话刚说完,立在水碗里的三根筷子突然齐刷刷倒了下去,搭在碗的边缘,摔在外面,与此同时,周围燃烧的烛火全部熄灭。
我和黑哥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他走到外面打开灯,我们一起看着地上这些东西。
“这表示什么?难道安妮真的出现了?”我咽了下口水,有些毛骨悚然。
黑哥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轻轻扶起筷子头,一时迟疑,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走过去,蹲在他的旁边,我们的目光顺着筷子头一起看过去。筷仙难道给出指示,尤其三根筷子动作这么齐,它们一起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是盥洗台后面的墙,看来平平凡凡,没什么特别的。黑哥来到墙边,墙上挂着一面镜子,他凝神往镜子里看,里面照出我和他的身影。
黑哥略有些迟疑,抬起手对镜子晃了晃,镜子里的他也晃晃手。
“你觉得镜子有问题?”我疑惑地问。
黑哥没说话,他仔细查看镜子的边缘。这个镜子是很老式的款式,呈椭圆形,周围一圈镶着金属框,挂在墙的钉子上,左右两侧有突出的小耳朵,可以在洗脸的时候随手挂上饰。
黑哥招手:“小齐,你过来看。”
我走过去,看到镜子边缘一个小耳朵上,挂着一串细细的手链。手链是黄颜色的,好像是金子做的,特别特别细,非常别致性感,能带这么一串手链的女人,肯定是个风姿万种的尤物。
说明这东西肯定不会是死者柴婶的,和她的生活品质生活习惯完全不搭。有了外面一抽屉小玩意的先入为主,我有理由相信,这一串手链是她从客人房里顺出来的。
黑哥拿起这串手链看了看,在手链中间镶了一枚绿莹莹的石头,雕琢的精巧可爱。黑哥想了想,把手链顺手牵羊放进自己兜里。
我看的不是滋味,他不是要独吞吧。黑哥有一点让我不舒服,就是唯利是图,只要有钱他肯定去赚。
藏了手链,他对我说:“小齐,咱们把镜子搬下来,我看看。”
我帮着他把镜子搬下来,我知道他在怀疑这个镜子有问题。镜子不知挂了多少年,后面是厚厚的灰,有些都凝成黑色的油脂,黑哥也不嫌脏,用手敲敲这儿,打打那儿,现不出什么端倪。
我们把镜子重新挂上,他洗了洗手凝神说:“如果卫生间里有问题,就一定是镜子。”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黑哥道,当时在酒店卫生间作法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来自于镜子。
黑哥从小就是出堂报马,在东北那也算是一号人物,虽然现在不做了,但对于乎寻常事物的敏感还是有的。
他感觉到酒店卫生间的镜子怪异,当时仔细地检查过,也和现在一样,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但其中的怪异实在无法明说。
黑哥想了想说:“两面镜子最好能同时搞到手,放在一起研究,或许有所收获。”
今天晚上的作法虽然无功而返,至少我们确定了方向。
过了几天,办完柴婶的丧事。黑哥能耐是大,打电话告诉我,他把柴婶家的镜子和酒店8o5房间的卫生间镜子都搞到了手。
我问用不用我帮忙,黑哥说不用,他觉得这里有很大的古怪,存在着风险,先自己研究。
没想到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和黑哥通话。
其后几天,黑哥没有来上班,他手头压了不少的业务,丧户的日程都排满了。白事和喜事属于老百姓能碰到最大的家事,别说一天,半天都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