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渐渐昏暗了,外出的儿子迟迟不曾归来,秦李氏心急如焚。
以往时候,秦玄鉴午饭过后,会午休一下,秦李氏便趁这个空当,去往田地里劳作,待ri头偏下近半了,便回来照料即将醒来的儿子。
虽说儿子秦玄鉴已年近二十,作为母亲,应当能落下心来。可是,秦李氏仅有的这个儿子,却是个低能儿,因此他出外许久不归,叫秦李氏好生焦愁不安。
秦玄鉴尚年幼之时,曾患过一场疾病,结果连带着引发高烧。后来,秦玄鉴便常常的有些痴呆,而且,还似长不大一般,心智仿佛三四岁。
为人父母者,不都盼着孩子心康体健么,秦玄鉴如今这般模样,对秦李氏而言,便是一场大灾难。每每想起此事,秦李氏便心如刀绞,泣涕涟涟。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丈夫在五年前因参与秦陈这两个村庄之间的械斗,结果一时受激,一连杀死了陈家村十数人,之后便逃亡在外。
虽然今儿家中尚颇为富足,却也不能坐吃山空,家里家外的均由秦李氏一人cao持。因此,原本清秀端庄的大家闺秀秦李氏,竟ri渐多出了几分乡村妇人的形态,那秀气纤长的白皙小手,也有些许粗糙厚壮了。因此,自是远远比不上在家养身惜福之时。
秦李氏焦虑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会,此际,夕阳已经垂下西山,天地间唯有不甚明朗的朦胧之se。
罢了,罢了,还是出外寻他吧!若是他晓得回来,该早归家了。秦李氏将房门上了锁,便外出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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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炫健浮出水面后,尽力向岸边游去。待上岸后,他才回过神来,自个儿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眼前是蓊蓊翠翠的青山,还有一眼望去绿油油的禾苗,身边清水成潭,身后瀑布飞泻而下,我不是在城市里救人么?——
怎么我又到了乡村了?
秦炫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片刻后,脑海中点点滴滴的记忆浮现出来。秦炫健愈发愣神了,往事是一场梦境还是——我穿越了?
有谁见过这么可笑的事情么?自己好端端的在救人,一个浪扑来,因体力不支沉入水中,结果再浮上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夕阳西下了,天se昏暗,秦炫健一直愣愣的坐在潭边,仍是不可置信。着实匪夷所思,太不合常理,幸而他也是生xing豁达,一切总归是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玄鉴,玄鉴!!”远处,几声急促的呼唤传来。
玄鉴?对了,这倒很是巧合,自己以前叫秦炫健,现在叫秦玄鉴,那倒挺巧合。也罢,以后我就叫秦玄鉴。
“玄鉴!玄鉴!!”
呼唤声渐渐的近了,也愈发急促。依着脑中有些不健全的记忆,秦玄鉴也知道这定是他在这个世上的母亲在呼唤他,因此他忙大声回了一句:
“娘亲,我在这里!!”
秦李氏找到秦玄鉴后,娘俩自是各有感触的相拥而泣。秦玄鉴默默的看着这个年过三旬的美貌妇人,甚是激动,他眼眶泛红,身子也微微发颤:“我有母亲了?我不再是孤儿了么?”
且不提秦李氏寻着秦玄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话说王管家撺掇秦时玮将踹入回龙潭,二人看着秦玄鉴在潭里扑腾了几下沉了下去,便慌忙按原路离去。
归家后,秦时玮甚是忐忑,似要洗清罪孽一样,忙沐浴一番。他虽然纨绔,常欺凌良善,但却是初次杀人,因而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