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秦玄鉴ri渐展现了他的才能,他便深得秦仲发器重了。如今他倒等若前世的总裁,而秦仲发便是那董事长。现在但凡商行里大小事务,悉数交由秦玄鉴裁决。
但秦记商行早已是步入了正轨,一切井然有序,秦玄鉴除了亲自监管财务之外,便做起了甩手掌柜。甚至还将秦记商行里原本每天清算一次账目的规矩,改成了七天清算一次。
众掌柜俱是愕然,因为记账乃以繁体字记账,若是账簿上进出账目比较多,那计算起来十分麻烦,因此后来秦仲发才会立下“当ri的账目当ri核算”的规矩。可是今儿秦玄鉴竟然将这规矩改成了七天清算一次,那到时候可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了。
还是秦仲发有气魄,用人不疑,将秦记商行交给了秦玄鉴打点,他只出面应付一些生意场上打交道的事情。
当然,秦玄鉴并没有让他失望,甚至让他愈发惊喜——
秦玄鉴紧接着便教了诸位掌柜一种名唤“数字”的符号,采用十进制等等。众掌柜越听越是惊叹,若是这样,那ri后定然便捷不少——
果然大才!
一传二、二传三,管县城里的每家每户均是采用这种方法记账了。甚至苏清风苏县令得知了这种计数法子后,还特意以六百里加急将此法呈到了金銮殿上的龙案上。
不消说,秦玄鉴的大名亦是传入了帝国皇帝以及诸位王公大臣耳中,特别是户部尚书楚叶秋楚大人更是大为惊叹,因为户部掌管天下钱粮,楚大人乃记账老手,自然知晓这新的计算法子之玄妙jing深。
而秦玄鉴这厮却不晓得他的大名已是上达天听,依然是我行我素。
他并非图个名扬四海,只不过是怕麻烦,为了办好差事时能省时省力而已。他亦非有远大志向之人,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穿越者,当然不情愿窝在秦家村里头过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兮兮ri子,所以他到了县城里头。
甭说,如今ri子十分惬意舒适——
帝国繁荣似锦,四海升平,他又是安逸富足,就这般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是好事儿。并且时不时的去杏花村酒肆嗞溜两口小酒,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他美滋滋的想着,再稍稍过些ri子,等时机成熟了便将孔娉娉娶进门,生几个小胖子,人生便是完美了——唉,饱暖思**呀!
当然,娶了孔娉娉还有一个不显形的好处,ri后再去杏花村酒肆吃酒,应该不用花银子了吧?
左右无事,他又踱步前往杏花村酒肆。方才出了门上街不久,忽闻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继而又敲锣打鼓喧闹起来。
他循声踱去,待转了一个弯儿,便见乃是西街上有家名曰“翠满楼”的青楼新近开张。翠满楼的楼面装饰十分豪奢,透过大门望去,楼里亦是富丽堂皇。
此时门前莺莺燕燕,或是浓妆淡抹,或是环肥燕瘦,她们有的簇成一堆,有的三五一排,扬着手绢儿嗲声招引客人。不多时,城里便轰动了,青楼门前围过来一大堆前来瞧热闹的人。
翠满楼的龟公一边拱手作揖,一边又扬声招呼:“今儿翠满楼开张,还得请各位乡亲父老多多支持,多多捧场!”
秦玄鉴瞧见了这番情景,暗自叹了一声,啧啧,若是换我那年代,哪家ji院开张敢这么大肆张扬,还不都得掖着藏着。
不过他如今所处的年代,风气极其开放,文人士子逛青楼喝花酒、**宿ji乃一桩雅事,为世所称道,因此青楼开张纳客当广而告之。
龟公方才介绍完,翠满楼二楼外边的廊上早有两个杂役抬来了一张香楠方桌与凳子,且又摆好了古琴与香炉。不多时,便有一位轻纱覆面,身形婀娜的女子袅袅娜娜行来,她怀抱一把古琴,一身翠se宫装掩不住妙曼动人的身姿。
众人俱是屏气敛息,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着实美貌,似那画中女子飘然而来。
她眼波流转,似语还休,朝着楼下诸人福了一礼,继而身形平稳款款落座。而后她抬起了一双白净纤长的玉手,十根葱指轻拢慢捻,继而闻琴声悠然扬远,如凤鸣鹤唳之空灵,又如山涧流水之清远。
一曲终了,如云收雨歇,却仍如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众人皆是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怔怔不能自拔。
秦玄鉴前世时候,虽然立体音乐,还有各式各样的乐器齐奏等等是充盈入耳,但是乍一听这样悠扬清脆的琴声亦是禁不住赞叹,着实悦耳动听。
许久,楼下众人才回过神来,顿时齐齐哄然叫好。
龟公拱了拱手道:“这位便是柔儿姑娘,是咱翠满楼的花魁,乃清倌人。今ri开张献曲,ri后大家若是想听柔儿姑娘唱曲,还得看各位本事了!”
正当大伙儿喧嚷时候,有人将秦玄鉴衣袖拉扯了一下,秦玄鉴扭过头瞧了一下,却见是一个仆人打扮的。
那人恭敬的道:“宋妈妈吩咐小的请公子过去一趟。”
秦玄鉴愣了一下,便知乃百花园的宋妈妈有事找他了。他把头点了两下,那下人便引着他往百花园而去。
“哎呦,秦公子,好久不见,您倒是越发俊俏了!”宋妈妈见秦玄鉴来了,忙扭着肥臀迎了上来。
秦玄鉴眉开眼笑道:“呵呵,我越来越俊俏了?是不是以后来这儿不用掏银子?”
宋妈妈闻言忽的一脸悲伤,双目凝泪:“唉!秦公子,您也看到了吧,今后咱们这儿可得关门了,这里的姑娘们还不晓得去何处安身呢!”
秦玄鉴拧了一下眉头:“因为方才新开的翠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