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夙儿善画翎毛,特别是画运动状态的鸟儿,更是有着不一样的灵动感。
在玉夙儿满八岁时,母亲玉浅为检验其画艺高低,挑选了其中十七幅较好的画作,请中人到集市上去卖,结果一天之内,卖出了其中的九幅。
在将画交与中人之时,早已讲定不能说出玉夙儿之名,若不是这样,七岁女孩的才情,恐怕已经在边疆小城中引起波动了。
玉夙儿听了画作大卖的事,心中非常得意,一整天绕着玉浅转来转去,脸上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乐字。
玉浅也很得意自己的教学成果,她觉得玉夙儿在画艺上灵智过人,未来在画艺的道路上应该是前途无量。但她没有将得意显摆在脸上,而是淡淡地压在心底,然后,她从容地对玉夙儿说:“要知道你到底画得好不好,单凭这一次画作贩卖的成功还不能判定。”
玉夙儿跃跃yu试道:“那要怎么办,才能判定呢?”
玉浅将玉夙儿抱入怀中,问道:“还记得三年前带你去的,那个道伯伯家的小僧吗?”
玉夙儿道:“记得记得,我还记得他只比我大一个月,我叫他小僧哥哥,怎么呢?”
玉浅道:“道伯伯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画家之一,他家的小僧,跟你一样也在学画艺。我明天带你去他家,将你的画与小僧的画比较着看,只有超过了他的画艺水平,你才能真正地算得上是画艺前途无量。”
听了玉浅的话,玉夙儿的心怦怦直跳,她很期待,明天能够战胜小僧的画艺,让母亲百分百地给她以肯定。
第二天,玉夙儿跟着母亲玉浅,果真来到荒村破庙,拜见道圣子一家三口。
玉夙儿拿出自己的画作给小僧看,画中画的是一只仙鹤,小僧看着这只仙鹤,觉得自己画的画差过玉夙儿画的仙鹤,便红着脸,显出万分的羡慕。
道圣子看着这只仙鹤,朝玉浅直竖大拇指,道:“短短三年,将小小的夙儿陪养到如此水平,妹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姜花儿望着这幅鹤画,也朝道圣子道:“夙儿这画呀,特别地惹人喜欢,特别是其中一股清纯稚气,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看她的画,我竟产生比看你的画还有趣的感觉。”
姜花儿对这画爱不释手,便向玉夙儿讨要道:“夙儿,你这幅画画得这么好,能不能将这幅画送给伯母我,做个纪念呀?”
玉浅连忙说道:“怎么不行啊?这幅画,本来就是我们两母女特意选了出来,要送给大哥和大嫂的。”
玉夙儿的画,比千金万银还让姜花儿喜欢,姜花儿乐开了怀,忙收进屋内,将它和道圣子画的那幅《雨夜青枣树》藏在一起。
玉浅要道圣子拿出姜小僧的画作,道圣子叫姜小僧自己去挑选两幅觉得最好的作品出来给玉浅母女看。
姜小僧去挑选画作了,玉浅想要看姜小僧的画但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玉夙儿却是紧张地蹦来跳去,不时地朝屋内张望,看了几眼见姜小僧还不出来,她便用稚气未脱的声音叫道:“喂,你快点啊!你快点啊!”
姜小僧慌慌张张地拿着两幅画出来,第一幅是……那幅画上线条堆积得实在是太多了,反正到处都是毛发,毛发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实在不知道了。
玉夙儿看着这幅画脸上露出尴尬,她原以为姜小僧的画,最起码也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的,但是,画得这么乱七八糟,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这样的水平,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评价。
姜小僧见玉夙儿这幅神情,脸一红,就卷起画布准备走回自己的画室另选一幅画作再出来。
玉浅儿连忙拉住他,从他的手中要过画布慢慢打开,然后她望着画作,疑惑地问小僧道:“小僧,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画上画的是什么呀?”
小僧也知道自己的画太差,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道:“是一只兔子。”
玉浅望望画布上黑漆漆的一团所谓“兔子”的东西,不禁也噗嗤一声笑了。
看着玉浅带头笑,玉夙儿也跟着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玉浅边笑,边奇道:“是不太像!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选这幅画来给我们看呢?”
道圣子是何等人物,姜小僧也不像是没有灵xing的孩子,道圣子教出的姜小僧,绝不在这一个层次上,姜小僧必是有什么原由,才会选出这幅画来给自己和玉夙儿看,所以,玉浅才有如此一问。
姜小僧摸摸自己的脑袋,道:“这幅画是我画得最久的画,我画它,从构思到作画,认认真真用了三十天的时间,你知道我给这只兔子画了多少根毛吗?”
玉浅侧着眼睛问道:“那你画了多少根毛啊?”
姜小僧道:“我先用十天时间,数兔子毛,数到后面就数糊涂了,十几根也做一根数,最后我数到了一万零八百根。数完兔子毛后,我就开始画兔子,我十天画兔子的身体,十天专画兔子的毛,直到把一万零八百根全毛都画了出来,嘿嘿,由于我的笔尖没有兔子的毛细,所以把兔子的原样都盖住了,才变成一团黑的呢!”
玉浅听了不禁心一动,玉夙儿则在一旁着急地问道:“娘,那你说,是我画的画好,还是小僧哥哥画得好啊?”
玉浅边卷起手中的画,边道:“再让小僧哥哥给我们看完另一幅画再说吧!”
姜小僧打开第二幅画卷,画面上画的是树弯腰、草伏倒、鸟群奔、白云散。
玉浅又问小僧:“那你这画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