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布袋挂在身上,手里并拿着桃木剑,一时间,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抹难言的激动,如此这般行头,在七叔身上就是降妖伏魔的利刃,一代掌教的风采啊,但在我身上……不知何时才能拥有和七叔一样的本事……
冷不丁的,也不知哪来的阵阵yin寒之气,我抖了抖身子,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暗自琢磨一番,我猛地向后缩了缩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山石前,伸手摸了摸,要说这山里有妖,也说得过去,想想山东那长白山上不也有很多山jing鬼怪么,只是在这里,我先天生来的yin阳眼竟如同虚设,竟看不出半点yin气的迹象,难道真如七叔所说,只有开了天眼才能看到真正有道行的妖孽?
山石入手丝丝冰冷,我赶忙收回手掌,甩了甩,就那么摸了一下,骨头都冒寒气!
看来这山里,真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正当我心里发慌之际,突然发觉肩膀一沉,像是一只手搭在肩上,我登时睁大双眼,手中的桃木剑一颤,支支吾吾叫道:“我我我……我是茅山弟子,大胆的妖孽胆敢放肆——”
话未说完,我一尥蹶子窜了起来,飞快地躲闪开去,人一旦倒霉,走路都能闪了腰,恰巧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将我绊个正着,然后……重重地摔了个狗吃屎!
“小凡?你是小凡?唉!你跑什么啊?!”
呲牙咧嘴地忍住痛,随即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竟是刘承云先生,那,那刚才搭我肩膀的,也是刘承云先生了?
看着刘承云忍住发笑的别扭样,我老脸一红,默默地站起身:“原来是刘先生啊……”
“呵呵!”
终究,刘先生还是笑出声来:“我说小凡啊,你手里可是拿着家伙什呢,这样也怕?”
我拿起桃木剑看了看,继而问道:“刘先生,这桃木剑真能镇鬼驱邪么?”
刘先生接过桃木剑看了看,随即又交给我,微笑道:“桃木剑可以有千千万,但若不能物尽其用,也不过是一块烂木头而已,嗯,要说能不能镇鬼驱邪,呵呵,那也要看桃木剑的主人是谁,这可是你七叔的东西,上面灵气盎然,而且还被加持了某种不知名的符咒……镇鬼驱邪,简直大材小用了!”
啧啧……
我嘿嘿一笑,敢情七叔的这个破布袋里,全是宝贝啊!
刘先生紧接着诧异道:“对了,你七叔呢?”
我连忙指着上面的山坡:“他已经上去多时了,临走的时候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看来就是等你了,刘先生,我们要不要上去?”
“当然,昨晚和那妖孽斗过法,你七叔的将邪剑伤了它,今晚可是寻找它老窝的最佳时机,万不能错过,我们快跟上!”
说完,刘先生步伐矫健地登上山坡,看似崎岖不平的山道,在他脚下,竟如履平地一般,我感叹之余,连忙追了上去——
山林稀稀松松,但在夜se下,也变得黑漆一片,根本看不到远处,仅能依稀看清脚下的路,在山坡上钻来钻去,也不知刘先生有没有把握找到七叔,倒是把我身上的衣服都刮破多处,脸上夜se划拉的火辣辣的疼。
“刘先生,村里人说这上面有一片地儿是专门埋葬死婴的,还取了名字叫‘婴儿坡’,我觉得七叔一定找到了婴儿坡,只要我们也能找到,就能见到七叔了。”
我紧跟着刘先生,一边挥舞着桃木剑将杂草树枝挡开,一边尽力谋划着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而刘先生却仿若没有听到似的,就这么转来转去,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山林忽然没有了,尽管如此,入眼的却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片死气!
只有较大的坟场,以及乱葬岗上,才会有此等浓郁的死气,但见这里有死气,那就是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婴儿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