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急忙跟上去,但很快便听到院子里一片哭声,回头一看,竟都是去而复返的村民们,他们已经得知牛三郎是被冤枉的,而且是数十年,此等积怨,在一朝被化解,可想而知,村民们的悲痛该是何其之重。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有许多村民似乎都无法安睡,过了很久,才渐渐离去,七叔更是没有休息的意思,一整夜,都在窗前遥望着外面的天se。
第二天清晨,七叔立刻让牛吉父子去请村长以及村里各位老辈分的老人们,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问七叔这是要干什么,七叔却不说。
待老人们聚集一堂,七叔方才开口道:“昨晚我观天象,今天中午午时三刻为极阳的时辰,也就是说,今天是除掉剃头恶鬼的最佳ri子,也是最佳的时辰,但在这期间,以免伤害到村民,只得让大家委屈一天,暂时离开本村,待天黑之后,才能回来!”
牛有德满口答应,或许是昨晚的事,让他对七叔彻底信服,但其他老人却皱着眉头不开腔,只有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缓缓开口道:“如果先生能说一说具体对本村的危害,我想大家搬出去也会痛快一些。”
七叔似乎早已料到会有点发出不同的声音,点了点头,道:“您说的我明白,如此大规模的搬离村子,即便是一个小时,恐怕也得让大家都有说服自己的理由,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家,不知能否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牛有德左右看了一眼,顿时一摆手道:“大先生尽管问,我们但凡知道一定说实在话!”
七叔踅摸一圈,然后微笑道:“在座的都是超过五十岁的老人,也就说,五十年前的事,大多都知道,牛三郎如此,癞子头肯定也不例外,现在我想问的是,癞子头死后被葬在哪里?”
“这个……”
此问一出,四座的老人们皆是一惊,随即便是低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就连理直气壮的牛有德,也不禁“这个”“那个”拉起了大锯。
“唉!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各位老哥,咱们就和大先生说实话吧,既然他这么问,肯定……肯定是知道一些了……”
牛有德执拗一下,微微叹了一声。
刚才还有些为难的老人,这会儿则一个字也不愿吐露,只是一再推诿道:“有德,看来此事也该做个了结了,你就和先生说说吧。”
我眯了眯眼睛,敢情这一群老家伙还有事瞒着啊!
七叔紧紧盯着牛有德,直把牛有德盯得不停地颤身,最终还是开口道:“不瞒大先生,如果有罪过,我们这几十年惨遭厄运的洗涤,也算是做过偿还了,那癞子头……虽说是一方恶霸,但也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孩子,小时候就开始偷鸡摸狗,久而久之混成了那样,待他死后,村民们都觉得解恨,一方面厚葬了牛三郎,另一方面,则将癞子头的尸体埋在山脚下的肮脏之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啊?”
我忍不住惊愕出声,难怪,难怪此地的村民们惨遭此等厄运,看来是报应不爽啊!
七叔一脸淡然地哼了一声:“事出必有因,你们村子有此等宿劫,说到底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早已种下恶因,必然收取恶果!那不用说,癞子头的尸体一定就在那棵荔枝树下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