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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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使劲朝弟弟瞪眼,暗骂道:“死小子!亏你还走南闯北、浪迹海外,这点见识都没有——没碰她说什么‘圆房’?”
国子监一位老臣出面奏道:“皇上,此事任张兑如何辩驳,但他与公主成亲是真。若他是一般小民也就罢了;堂堂玄武王之弟,岂能将此事当做儿戏?我大靖将如何令友邦信服?”
他借用了大苞谷刚才的话,不过是反着来用。
张家地位越高,朝中对手不是变少了,而是变多了。只不过如今张家、郑家和赵家在朝中稳若磐石,等闲人不敢明着跟他们作对罢了。
但是,机会来了,没有人会放过,何况是这么好的机会。
永平帝听后微微点头。
公主成亲,举国臣民都知道,这事的确无可转圜。
大苞谷见皇帝点头,立即问那老臣:“大人是觉得,逼婚无罪?那是不是只要有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想娶谁抢回来就是了。只要当着人的面拜了堂、成了亲,就必须得认?”
老臣威严地说道:“老夫绝无此意,尔不可断章取义!”
黄真笑道:“张兑,话不能这么说,若你真宁死不从也就罢了,既然虚与委蛇,那就得讲信义……”
大苞谷不待他说完,也不管他后一句话,只逮住前面一句话反驳道:“宁死不从?死是极容易的。可是,小人也是有大志向的,之所以出海,就是想多长些见识,以备将来精忠报国……”
大靖朝臣一齐在心中反驳:“明明就是为了赚钱!”
板栗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怕看见众人鄙夷的目光。
“……报国不成。就死在异乡,这是对国家不忠;小人还要寻找亲爹娘,未在爹娘身边尽孝就死了,这是不孝;小人义父收养了小人,养恩大于生恩,小人不能令他平安喜乐。却害得他客死异乡,这是不仁;黛丝公主虽然自私了些,却没有害我之心,当初也是帮过小人的,若是小人以死相抗,定会害得她痛悔终生,这是不义。小人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这条命必须得留着!……”
众臣都听得目瞪口呆: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英王忍笑,他又发现一个“良才”。
黄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他郁闷地想。干嘛要自讨没趣呢?早知道他们家的儿女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多这一嘴,又不能令张家怎样,白讨了场臊不说,还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
永平帝看向王丞相。
王丞相也无奈,微微摇头,不知如何说。
大苞谷的宏论还未结束——他好容易见着皇帝,能不表现一番吗?
可这时。嘉里使者说话了。
他的意思是说,大靖威震四方。玄武王也是大靖重臣,然宝石国虽小,在海外也有一席之地,他们的公主配玄武王之弟也足够了。如今,就算两国联姻,也不辱没了张家。
大苞谷立即道。公主配他不是足够,是太多了,他高攀不起。再说,他上要效忠皇上,左要孝敬亲爹娘。右要赡养养父母,又不能丢弃原配妻子,实在不能做宝石国的驸马。
两人一争论,通译又忙着翻译给皇帝和众人听。
永平帝听了一会,急忙打断他们,问大苞谷道:“张兑,你何来原配妻子?”
大苞谷道:“当年小人从梅县城白凡县令手中逃走后,得了夜香女秋霜姐姐的帮助。小人将自己的木雕玉米送给了秋霜姐姐,她就是小人的原配妻子。我们已经同床共枕睡过了。”
他的话再次惊掉一地眼珠。
白凡尤其忍无可忍,因为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他了。
再者,他是见过秋霜的,因此心里郁闷得要死——睡过了又怎样?
丁点大的娃娃,就算抱着睡,也只是抱着睡而已,还能干出什么事不成!
众人也都如是想,就是没人敢说。
因为这事大苞谷真要较真,也不能说他不对,毕竟在场的大多都是诗书人家,礼之大防还是要讲的。
终于,还是有一位大臣说道:“这不过是小儿之举,算不得定亲。”
大苞谷反驳道:“怎么不算?那个木雕是我亲爹送的,算是我们兄弟姊妹身上最重要的信物。我大哥就是凭着他的木雕和大嫂结成良缘的。”
又一人道:“玄武王与王妃的亲事,是经过双方亲长同意的……”
大苞谷道:“小人这不才回来嘛,已经禀告过亲爹了,如今正到处找秋霜姐姐呢。要说小人与公主的亲事不能悔,那与秋霜姐姐的亲事更不能悔——她才是原配!小人绝不会为了做驸马,就弃了糠糟之妻!”
顿时大殿中笑倒一片,连永平帝也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