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张文正大喊一声,奋力推开两名搀扶他的兵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都已经说了,当时那两个胁迫我的大内隐卫为防被你们发觉,都预先换上了家丁衣衫。其中一个隐卫武功特别高强,就是他一直在暗地里胁迫于我,给你们下达数条命令,你们却一个个地都没有看出来!你要是想找人当主帅,就应该去找他,把我困在这里实在没用,只会多赔一条命啊!”
他大哭不止,“求求你们,赶紧让我走吧,求求你们了!”
诸将见状面面相觑,若是任由刺史大人如此哭喊下去,只会扰得军心大乱。
几名亲随军士七手八脚地将张文正的嘴巴用毛巾牢牢塞住,拉着向马背上拖去。
“哎,既然刺史大人不可靠,那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一名将军哀叹道。
当中一位年老些的白发将军满眶热泪,“诸位都是食国禄、受君恩的人,今日一死,上可报效朝廷,下不愧对父母儿女,可为无憾!”
“刘老将军说得对,今天我们和雍州城共存亡!”另一名将军应道。
众将士群情激昂,多有落泪者。
此时城门外传来的攻城声愈来愈烈,数丈高的城门不停地剧烈摇晃。只听“轰”地一声,贼军冲车砸入城门,铁尖刺透了数寸厚的门板,乌亮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官兵乃是大惊,五位将军齐声举刀下命,“准备开战,后退者斩!”
轰!轰!轰!
冲车破门声愈来愈急,指头粗的裂纹在巨大的门板上延伸蔓布,只听轰隆一声,城门裂成数片,轰隆倒地,砸起片片黄尘。
数百贼军步卒推着冲车齐涌而入,官兵所立数十具拒马顷刻间皆被冲散。跟在冲车后面的是绵延无尽的贼军骑兵,个个舞刀嘶喊着冲来,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五位将军嘶吼着开始下令,“放箭!”
众官兵连忙松开弓弦,一时间箭如雨落,将紧扶冲车冲入的贼军步卒射死数十人。
即便如此,贼军前赴后继之势仍然不减,前面的人刚刚倒地,后面的人便踏着他的尸体吼叫着冲上来,推着冲车继续冲锋。
须臾间,一众贼军步卒已杀至官兵阵前,所携冲车首端的铁头坚硬无比,所过之处,触者皆死。
贼军步卒趁势拔出腰刀,在官兵中开始肉搏厮杀。紧随在贼军兵卒后方的骑兵更是可怖,纷纷踏着本方步卒开拓出的血路,挥舞着马刀,嗷嗷叫喊着向官兵阵中冲来。
五位将军忙令弓兵后撤,“快,上陌刀!”
众弓手随即往阵后散去,准备换掉兵器,同时有大批赤膊力士齐声呐喊,双手紧拖陌刀,向阵前奋勇冲来。
在距离贼军骑兵尚有数丈时,众力士将手中陌刀高举,瞅准时机便是一刀劈下,刀锋过处,人马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