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根本不看陶大少爷,只是拎着那包点心笑道:
“唐副将?是爹爹在军中的上司吗?”
说着,已经往家的方向去了。
李大微顿,终于也抛开了陶大少爷,跟着李花儿边走边说:
“嗯,我就在唐副将的营帐之下。他和我说,以后我们营负责清远县的城门守卫了。”
李花儿听见,忙喜道:“那爹是督卫,是不是以后就是城门的头儿了?”
言语里,带着小女孩对父亲的崇拜。
李大见大女儿如此,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是,就是守西门的,以后你们娘几个要进城玩儿,也方便了。”李大笑道。
李花儿听说,顿时笑了出来:“爹要徇私不成?”
李大认真道:“难道花儿进城,还要造反吗?”
说完了,自己先笑了。
李花儿见他似乎不再想陶大少爷的事情了,这才放心了一些,又问:“爹,你说这点心是唐副将娘子做的,难道他娘子还随到军中了?”
李大点点头:“嗯,唐副将是北方人,嫂夫人身体不好,大夫说到南边好将养。所以他就把嫂夫人安顿在县里了,也好照应。”
说罢,他想了想,又道:“嫂夫人不错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我想着,或许你娘没事儿也能去县里,看看她就好了。”
此事很合李花儿的心愿。
“好呀,”她忙道,“这样子也好,省得一些事儿,总聒噪到娘亲。”
李大却皱了眉头。
“聒噪?有谁来家了吗?”
李花儿叹口气,就把刘氏的事情说了。
李大停住了脚步,脸上流露出了和张氏一样的呆滞。
过了很久,李大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以后不来往也就是了,何必……”
李花儿知道自己不该笑,却有些忍不住。
这一家人,还真是像。
她更明白为什么李大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却能被人那样欺负了。
心善的人,在虎狼之地,确实吃亏呀。
“那,锦儿呢?知道锦儿如今什么样子了吗?”李大问道。
李花儿心中,对这对夫妻都起了些崇拜心。
“不知道……也不方便去看的。”李花儿如实说。
李大点很同意李花儿的观点。
“嗯,确实不方便去看。”
本家如此欺负他的妻小,李大的性格,虽然不会去大闹,但主动上门这事儿,他也不会做的。
不然岂不是让人寒心?
他琢磨了半天,才道:“寻邻居打听一下吧,总有办法知道的,况且锦儿好歹算……”
他本想说“李家骨肉”,可是再想想自己的儿女,不也是李家骨肉?
所以他改了口:“是你三爷爷的亲孙女。”
说完了,自己也觉得这个话,也不太对。
自己的三叔,自己了解。
李花儿却打量了他一阵子,心里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