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忠贤自从当上秉笔太监之后,权势越的大了,被称为“九千九百岁”,这厮排除异己,专断国政,搞得天下人“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
却说某年某月,有五个客人客居京城,夜里在房中喝酒。列位须知,这喝酒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误事,多少英雄好汉,多少豪杰大才都废在这喝酒上了!这也是祸从口出,五人喝到半酣,一人酒壮人胆,竟然叫道:“魏忠贤这厮,只怕是祸事临头了!”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要他不要乱说,此人却是个吃软不硬的,你若好声好气地说,他或许就听了,可众人千不该万不该厉声喝止他,他却越来劲,大叫道:“魏忠贤虽然厉害,我在这里说话,他能剥了我的皮不成?”此言一出,酒也喝不成了,众人心中畏惧,草草收拾了家伙事,各自睡下了。
谁知就在这深更半夜,就有一伙子人明火执仗,冲了进来,为的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可不就是东厂锦衣卫!这五个人吓得魂不附体,可真是“魂飞天外,胆落人间”!
抓到东厂刑场后,魏忠贤笑眯眯地对说话的那人说:“你不是说我不能剥你皮吗?咱们今天就试试!”他派人用那烧得滚烫的沥青浇在那人身上,一时间,火花乱迸,嚎叫纷飞,好好一个汉子就成了整整一块沥青!待那沥青凝固之后,魏忠贤又让人拿刀生生剥了下来,恰是完好一张人皮!
……
周珺将一颗瓜子咬在嘴里,然后将瓜子皮狠狠地吐在桌子上,低声抱怨道:“这天启爷爷是圣武神文、英明仁孝?要是这样,那这魏忠贤也是‘厂臣不爱钱,厂臣为国忠’了!”
刘如意轻轻笑了一下,看了看这个少年。周珺自从拜师以来,跟着做了不少大事,眼界也提高了,如果说原来的他还是一块璞玉的话,现在的他已经隐隐透露出美玉的光辉了,而刘如意完全相信,在公子的雕琢下他将和所有济民社中人一起,实现大家的共同理想。是以,他伸手将周珺吐出的瓜子皮扔到废物碟里面,然后开口说:“这说书的也不容易,他若是不拍拍皇帝的马屁,说不定就有人要找他麻烦。就连冯梦龙的《警世恒言》里面不也说万历皇帝勤政爱民、聪明仁圣吗?要我说,听评书也不必太过较真。”
顿了顿,他又说:“这评书是你们编的吗?听着倒是引人入胜,还刻画了魏忠贤的丑恶形象,编的不错!”
周珺哈哈一笑,神情颇为得意:“这是我底下的那班子儿郎干的,他们一听说师尊御赐了状元公,都洋洋自得,好像跟自己中了状元一样!这不,他们听了师尊的培训,说是要加入悬疑和动作情节,专门编排出了这么一出,现在一看,果然挺有意思!”
刘如意听了这话,又说:“公子爷不是还让你们多学习一下《金瓶梅》之类的书,编出来什么野史逸闻来,专门抹黑攻击敌人吗?我一开始觉得这做法有些不择手段,后来一想,若是任由这些贪官污吏、建奴鞑虏祸害人民,倒不如让咱们把他们打倒,至于使用什么手段那都是无所谓的了。”
他们正说着话,却见到一个人气喘吁吁地从二楼跑了上来,这人是个大胖子,穿着锦缎袍子,手指上戴满了金银戒指,一副暴户的模样。此刻他圆圆的胖脸因为快跑动而布满汗水,他大声喊着:“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什么出来了!”说书先生正说道紧要处,却被这个人拦腰截断,因此没好气地呵斥道:“有什么事等老子说完评书再说,哪有你这样的!”
“嗨,你还说书呢!你不知道吗,状元公从皇宫里面出来了!”
“啊?”说书先生立刻连书都不说了,大声嚷嚷道:“快给我讲讲,快给我讲讲!”
刘如意和周珺对视一眼,他们早就知道了公子的计划,所以没有这些人这么激动,但是柳旭面对的毕竟还是拥有着重重天威的大明天子,是以他们多少还是有一些紧张的。
看到周珺脸色涨红,神色激动,刘如意不禁安慰道:“没事,公子爷这么高的智计,定然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