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父亲,阿母,路上出了些意外,待妹妹她们都下来之后,一会和再和你们详叙。”宋浩庭心头一紧,忙从车上跳来,几步来到吴氏和宋翔远身前,低声解释了一句。
宋翔远和吴氏闻声同时拧起了眉头,目光不自觉的投到了马车的车厢后,车帘被拉开,最先跳下来的是宋诺,紧接着宋诺扶着林芷的手把她给接了下来,最后跳下来的是萧楠,萧楠一下车,吴氏和宋翔远以及跟出来的宋裘飞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落在她手中的孩子身上。
“这,这孩子从哪来的?”吴氏伸手指着萧楠怀里的孩子,瞠目道。
“他,他是我们路上救下来的一个姓肖的娘子托负给我们的。”宋诺有些结巴的接了一句。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点。”宋翔远双目一瞪,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宋诺被自家父亲一瞪,更加说不清了,吓得吐了吐舌头,躲到吴氏身后去了,最后还是宋浩庭开口,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宋翔远、宋裘飞和吴氏看着萧楠的目光都变得极为古怪,以宋翔远和宋裘飞的老练,自是知道这件事萧楠的处理方式无疑是最稳妥最保险的,那三个黑衣人被毁尸灭迹,肖娘也死了,只要这个孩子日后不再露面,这件事基本上就算彻底断了线索,没有了线索,自然就连累不到自己等人。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觉得惊讶,若萧楠是个成年人也就罢了,可她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是如何拥有这般杀伐果断却又不失缜密手段的?宋诺瞧着父亲和祖父脸上的神色,忍不住小声为萧楠辩驳了一句:“祖翁,父亲,这事怪不得大娘,她曾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丧生于兽口之下……”
其实宋诺的心事远不如宋翔远和宋裘飞他们复杂,她以为自家祖父和父亲听完事情经过之后,责怪萧楠手段太过狠辣,便忍不住为其辩解了一句,她这一句无心之语却让宋翔远呆了一呆,是啊,一个亲眼见证自己父亲丧生于兽口的人,确实不能再用常理来测度,吴氏的眼眶已隐隐泛红。
宋裘飞则是一个晃身,直接来到萧楠身前,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略带着几分哽意的低语:“孩子,苦了你了。”
“我没事,师公。”萧楠怔了一怔,旋即了然,她这一刻的心情十分复杂,若不是原主正好亲看好看见萧大朗丧生于兽口,她今日的行为只怕很难解释过去。
“咳,父亲,这孩子的事,该怎么办?”宋翔远深知自家父亲对萧大朗的感情,生怕他睹物思情,伤了身体,忙指了指萧楠怀里仍在沉睡的孩子,岔开了话头,认真说起来,这个孩子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会引来大祸。
“这孩子只是受了些惊吓,应无大碍,日后就让他留在咱们镖局吧,大娘她要照顾她阿母,还有弟弟,哪里还分得出心神照顾这个孩子。”宋裘飞闻声伸手探了探萧楠怀里孩子的脉息,略一沉吟,接口道,鸿威镖局家大业大,忽然多出这么一个小孩,应该不会引人注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