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泽煜顿感呼吸一滞,想说些什么,可他想起自己的作为,顿感羞愧难当,再对着林秀才那双冰冷的眼眸,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下意识的垂眸避开。
“你说不出来是吧,说不出来我来替你说,林泽煜,你自走上官途之后,逐渐被外面的世界和权力迷了眼,同时又娶了个能助你攀登仕途的好妻子,所以,你不由自主的攀附你的岳家,妻族,看不起你自己的父母家人,生怕我们拖累你,就像你姐姐,她一个新寡之人回家省亲,看到你这个多年没有归家的弟弟,满心激动的想和你叙叙姐弟之情,你是如何待她的?”
“你让你这个所谓的出自名门的妻子一再的奚落讥讽为难他们,贞娘和她的子女一步步忍耐退让,你在一旁静静的看好戏,是不是在你们心中,觉得贞娘之所以退让,是因为他们想攀附你们,这才忍声吞气,任凭你们刁难?”林秀才说到这里,心头气愤难消,声音也不知不觉的提高了好几度。
“父亲,我并无此意。”跪在地上的林泽煜闻声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脱口辩驳了一句。
“你并无此意?你并无此意卫氏在向贞娘发难的时候,你为何眼睁睁在一旁看戏?还是说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卫氏做的,她才是那个刁横无礼,狂妄悖逆的恶妇?”林秀才声色皆厉的道,一旁的卫芸被林秀才口中所吐的狠厉之语给吓得连退了数步,若一旦真让她坐实了这个罪名,她日后的名声……意念落到这里,她的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林泽煜,你是个男人,还是个中了举,走上了仕途、马上就要进入而立之年的男人,你莫非连基本责任这几个字都不懂?卫芸是你自己挑选的妻子,她能做出今日这样的事,难道和你这个当丈夫的没有关系?林泽煜,我林鼎昊自认也算得是个人物,却没想到教出了你这么个不宵的儿子。”林秀才静静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林泽煜,目中涌出无尽的失望。
“父亲,我……”林泽煜看着林秀才目中涌出的失望和悲伤,心头不由一颤,以他对林秀才的了解,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家父亲是真正从心底对自己产生了失望。
“泽煜,也许真的是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你,也有可能是我这个父亲管教不到位,从小到大,你行事稳重端方,我对你管教不如你大哥那般用心着力,总认为你天姿虽不算顶高,但行事却无需****太多心,如今……罢了,罢了,我自己酿的苦果我自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