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轩的目光落在那四人身上,面色阴沉如水,他心头在一这刹那间甚至生出了一缕杀意,姚秀梅虽然给了他生命,可她却没有尽过一分身为母亲的责任,至于姚家人,他甚于连认都不认识,那什么外婆大舅的,他年幼无依的时候,连个影子不见,这个时候倒是找上来了。
数月前姚秀梅找到他的时候,他没有去追究她当年抛夫弃子,卷尽家财的事,只和她说了一句话:“一千两银票,买断你我之间的母子血缘关系,当年你干的那些事,我也不再追究,你若同意,便将这一千两银子拿去,若不同意,一心想赖上我,也行,这事我会交给江家村宗族,让他们安宗规处理,或者直接交给官府,让他们依法处理。”
姚秀梅当时被江靖轩的话噎得呼吸一滞,随后默默的拿走了那一千两银票,之后几个月也一直没有出现过,江靖轩原以为以这个女人的聪明,不会再来骚扰自己,可他显然低估了他这位母亲的面皮和野心,在她知道江靖轩和萧楠的能耐之后,区区一千两银子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江清轩这一刻是真的怒了,以他的人生遭遇,若不是幼年就遇到了萧大郎一家,即便不死,只怕也会变成心灵扭曲之辈,父亲在他幼年时郁结而逝,生母抛夫弃子,卷尽家财与人私奔,祖父祖母在他父亲过世之后,对他不闻不问。
在他的记忆中,江家村这个地方,除了他早逝的父亲和几个心善的邻居让他尚能感觉一点人间温暖之外,他的直系亲人没有给过他半点温情,若不是有师父一家人……被触动往事的江靖轩,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可笑无比的所谓亲人,只觉得心头的愤怒像海啸般咆哮起来,他双眉一竖,正待发作,却不妨牵着他手的萧楠手掌陡然用力捏了他一下,并微不可察的朝他摇了摇头。
江靖轩被萧楠这么用力一捏,被无边愤怒和戾气填充的脑子终冷静下来,今日是他和大娘新婚大喜的日子,若他在喜堂上大发雷霆,以霹雳手段强行将姚家人逐出去,自然没有问题,可他本人必然也会落下一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恶名,他自己名声好坏江靖轩不在意,可他在意萧楠。
这一辈子能拜萧大郎为师,能娶是大娘之样的女子为妻,自己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他江靖轩不无论背多少恶名他皆不在意,但是他却不想因自己而让萧楠也跟着被人指点,意念落到这里,江靖轩微吸了口气,手掌回捏了萧楠一下,意示她不必担忧。
正寻思着该用什么办法,在不失礼节和大义的前题下,让姚家人知难而退,却在这时候,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袄、头戴金簪的老妇人匆匆从喜堂内走了出来,她来到新郎和新娘身边,一脸讥讽的盯着院门口的姚家人开口:“外婆和大舅?你们难道是我那趋着我儿卧病在床、卷走家中所有家财,扔下残废的丈夫和嗷嗷待哺的幼子与人私奔的儿媳妇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