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世伯,咱们信阳毛尖已连续得了两届冠军了,这一届即便失去这个头衔也没什么,要知道,无论是哪个行业,都没有谁能永远坐在魁首的宝座上,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之家,还是豪门世族皆脱不开这样的命运,更别说咱们区区一介茶道商人。”萧楠显然较欧阳庄主要看得开,她轻笑着接了一句。
“大娘,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人生一世,大凡有点能力和野心的人,谁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人压下去呢?”欧阳庄主下意识的反驳。
萧楠闻声微微一怔,旋即却是笑了起来,没有再接口,好胜和野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质,欧阳庄主的观点不能说错,不仅不算错,从某个角度上来看,这是绝大多数人一生的追求和内心情感的真实演绎,不仅这个时代的人有这样的思维,即便是萧楠上辈子生活的时代,有这种好胜思维的也绝不在少数,包括萧楠自己都不能免俗,如果她真有心想在茶业一途大展宏图,只怕也免不了有这样的争胜之心。
“你笑什么?莫非觉得我的观点不对?还有你啊,你说你决定退出茶业,这是真的?”欧阳庄主瞧见轻笑不语的萧楠,忍不住微微拧起眉头,转目朝她看了过来。
“不,世伯所言乃人之常情,若大娘真想在茶业一途大展身手,我必然也会有这样的好胜之心,但是,我这人生来没什么野心,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不为衣食发愁,不受人约束和管制,想干什么就能干点什么的闲散生活,所以,我才会说出那句话。”萧楠颇为认真的回答。
“大娘,你,你明明有能耐,为何却偏偏有这样一颗甘于淡泊的心?”欧阳庄主静静的看了萧楠许久,才满脸复杂的接了一句,他现年已五十出头,又在商场上厮混了三十多年,萧楠之言是否发自本心,他自然听得出,正因为知道萧楠是真的没有野心,才愈发的想不通。
萧楠去年成亲之前,已向信阳茶商透露过她成亲之后,将会退出信阳茶道联盟的意思,欧阳庄主和信阳的茶商们初闻此迅的时候,以为萧楠是在说笑,谁也没当真,直到今年莫三前去找欧阳庄主采购花木苗时,带去了萧楠的正式退盟的亲笔信,大家这才知道萧楠是认真的。
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欧阳庄主先是愕然,紧接着就是不解,他一生纵横商场,见过能人无数,可像萧楠这般出众的人物,别说女人,即便是他认识的男人中,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相提并论者,这样的女子,实在不应该因为嫁人了就隐世不出了啊?他此次前来,除了想过来看看雪针之外,还带着信阳茶商们共同的心愿,想来劝萧楠,让她不要义气用事。
“没有为什么,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这人不喜欢争名夺利,更厌恶名利场中的尔虞我诈和不折手段,我喜欢过自由自在,不受人钳制和约束的简单生活,当年之所以会参加茶道论剑会,是因我囊中羞涩,一家老小要吃要喝,为了解决基本的衣食住行问题,我必须要去争。”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我自是要回归自己真正感兴趣的生活,我很感谢世伯还信阳茶道联盟各位前辈对我的厚爱,只是退盟这件事,萧楠心意已决,还望大家见谅。”萧楠看了欧阳庄主一眼,一脸歉然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