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感觉”
“孙君说笑了”张chao笑到,对于孙荐,张chao还是佩服的,此人身为县尊大人心腹,为人刚正,办事能力也不错,同时也是名士任安的弟子,值得结交,但让张chao觉的不爽的就是孙荐此人不太爱说话,张chao身为县尉,又是郡中豪族出身,自认条件不错,本想多多和此人亲近,拉近彼此关系,但此人如茅坑中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对自己的多番暗示和拉拢无动于衷,这让他很是无奈。
至于说那狱史张贵,结不结交到无所谓,一个寒门子弟,凭借侥幸爬上这位置,已经是祖坟上冒清烟了,在说现在年纪也大了,难道还能压过他这豪门出身的人不成。
张chao于是在不说话,默默想着这次下来的目的。
此次下乡间来巡视,乃是县君大人亲自吩咐,因为那马贼于真似乎又在次现身,县君大人怕引起乡民恐慌,特让他们三人代为巡视,一来在各个乡中多多寻访,看有无可能获取蛛丝马迹,二来也是为显示县中的重视,好让大家宽心,当然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就是督促各个乡间亭舍早ri备盗,如有什么实际这方面的困难,也可以帮一帮的,万一有盗贼敢来劫掠,也好互相有个照应,看看这冬ri将近,想必这盗贼又会多了起来。
县君大人的意思一来也为保护县中百姓,二来嘛,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官身考虑,如果一个县的盗贼太多,想必县君大人脸上也无光,而且还会影响仕途。
休息了两刻钟后,大家jing神已经养足,张chao提议继续巡视,孙荐,张贵自然无异意,三人出了后院堂屋,告知了在别屋中休息的王胜,王胜当然一切是唯县中上官马首是瞻,没有意见,不过,做为本地亭舍的亭长,有义务带路,同时也好增进了解。
于是王胜叫上本亭求盗廖席,稍微收拾了一下,又交代了赵得胜几句后就随队伍出发了。
繁修亭作为边远地区的一个小亭舍,方圆不过十余里,人口也少,四个里,不到五百的人口,这么少的人口如果在内地,只有其他亭舍人口的三分之一,或者甚至更少。
此次要去目的地,是离亭舍最近的右卫里,右卫里在亭舍右面,距离大约有四里左右的路程。
也许是堂屋中的不舒服,张chao并没有和大家走在一起,反而是走在众人前面,左右有数名兵士护卫,至于哪个叫什么王胜的,哼哼,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小吏,那有资格和他一起走,还是专心的在后面陪那两人吧。
于是孙荐,张贵二人,仍然是坐在那辆轺车里,左右也有数名兵士护卫,而王胜则骑马陪伴左右。
廖席身为本地求盗,理所当然的在前面带路,由于早上即出去巡视亭部,后遇见段玉伦报信,又急忙的赶回,本来按照以前的的行程,只需要一个上午就能巡视完整个亭部,中午则不回亭部,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但如今来来回回数十里路的奔波,早上吃的东西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到现在滴水未占牙,饶是廖席身体强健,也有了有些吃不消的感觉,但毕竟有上官在此,实在不好偷懒,廖席只好咬紧牙关,装出一副jing神抖擞的姿态,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提着环手刀,挺胸抬头,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带路。
孙荐虽为人不喜多说,有些古板,但由于做这贼曹,有时候长期下到乡间处理事物,深知乡间亭舍虚实,见廖席jing神抖擞的样子,不禁大声称赞廖席,说他甚是雄壮。
此时王胜正观察孙荐,孙荐此人年纪不大,约四旬左右,国字脸,一脸浓密的黑须,相貌堂堂。
王胜从武成县到这来的时候,曾经稍微打听过定襄县中各个县吏,其中孙荐算是其中比较注意的一个。
孙荐此人是西河郡人,家世很一般,属于一般的寒门子弟,他能当上县中贼曹职位,可以说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奋,早年的孙荐有些放荡不羁,认为大丈夫在世,应建立自己的功业,怎能无所事事,默默无闻的过一生,后不辞辛苦,远赴千里,投入当时的益州名士任安门下,苦读经书,学成归来后,以任安弟子的身份被郡县察举,担任最低级的书佐,由于塌实勤奋,又公正严明,一步一个脚印的做到县中贼曹一职,并被县尊引为心腹,甚为倚重,他一个身份低下的寒门子弟,能走到这一步很是不易。
而狱史张贵,王胜就知之不多了,只知道他是县中老吏,办事勤肯而已,其他的则不怎么清楚。
对于孙荐这位有能力有地位,又有学识的上官,王胜可不敢怠慢,听见孙荐夸赞廖席,忙控制好坐下马匹,落后轺车半个车位,很谦虚的说到“我新任这本地亭长,有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明白,正好需要廖君这样的人物多多的协助与我,管理好这个亭部,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在有那颠沛流离之苦”
当说到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在有那颠沛流离之苦时,王胜的脸上满是坚毅。
而得到县中贼曹和本亭亭长夸奖的廖席,虽脸上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但内心其实是有苦自己知,但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讲价钱的时候,只好努力的抬头挺胸,让自己显示的更加雄壮起来。
“好,好。好。子云果然没让我失望,来的时候,县君大人还对我说到,子云以前和我等一样都是县中官吏,但子云不嫌事小,愿为一小小亭长,为黔首做事,此乃奇志,奇节也,还嘱咐我二人不可怠慢了你呢,原先我还有些不信,但今ri观之,让我觉的县君大人所言非虚,我相信,假以时ri,子云必能实现你心中的抱负,使地方安稳,让百姓安居乐业”孙荐听的王胜所说,心中很是高兴,出口勉励到。
王胜则连称不敢。
也许是王胜的话让这位贼曹大人很是高兴,连称呼上都改成了显示亲密的直呼表字,至于说他为什么知道王胜的表字,很简单,一个贼曹要查自己属下官员的个人资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见两人说的热闹,坐与轺车上的张贵也转头插口说到“王卿不必谦让,王卿不愿为案牍劳形之文吏,而愿意下来当个能做实事的亭长,心中也有抱负,的确不简单,就练我也感觉到有些羞愧啊”
王胜转头望向张贵,用略显惶恐的口气说到“孙君乃是名士任安先生高徒,张君也是县中有名的能吏,小子不过是一个后学末进,刚口出狂言,心中已是不安,怎敢老二君如此赞誉,实在是惭愧的很”
孙荐虽然家世不好,然有当世名士任安为其师,且远行千里,见闻广博,深知民间疾苦,对于肯放下身段,当个能做实事的亭长的王胜满是欣赏。
张贵身为本县狱史,自己也是寒门出身,一步一个脚印的才坐到今天的位置,对于同是寒门出身的王胜有股子天然的亲切感,在加上这贼曹孙荐也算是他的好友,见好友欣赏王胜,自然也乐的从中撮合。
三人或骑马,或坐车,一路上谈笑风声,气氛十分的融洽,至于在其前面的县尉张chao,也许是没听到,也是是听到了也没在意,只顾专心赶路。
在最前面的求盗廖席虽然听到后面三人的话语,但一来,他在前引路,不能回来,二来,对于这些个上官,廖席有种本能的畏惧感,看着自家亭长的挥洒自如,而自己的雄壮身资却在无人欣赏,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知不觉中,众人就来到了本次的目的地,右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