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道:“既然如此,还请师侄带着这泪滴子母石,如有用得着,便将这石头松开,令它飞回,无论多远,咱们会尽快赶来。”
张千峰面带笑容,说道:“盘蜒师弟,我也有一天大的好消息,早想告知于你,只是你一直忙于正事,未能有闲,故而不曾开口....”
盘蜒道:“有话快说,啰里啰嗦的,耽搁我正事。”
张千峰道:“振英已至第三层渡舟境界了。”
盘蜒身子一震,这当口真如做梦一般,傻了半天,问道:“什么?”
鲲鹏哈哈笑道:“这小丫头听说是你义妹?果然进步神速,灵气十足,入门第三年便踏入渡舟,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盘蜒自也替陆振英高兴,想道:“这岂不是我的功劳?若非我带她领悟那轩辕真气,而那轩辕真气与飞升隔世功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她怎能有如此进展?嗯,但毕竟她自身勤奋好学,苦练不缀,也是缘由之一,我倒不便占了全功。”
心下正自卖自夸,张千峰甚是得意,仰面叹道:“非但如此,之后那擂台比武,也是她独占鳌头,再度夺魁,咱们海纳派人人颜面有光,都说我张千峰教徒有方,嘿嘿,其实是这丫头争气,与我有何关联?但我这引路之功,倒也不算太小。”
盘蜒见不得张千峰占了好处,酸酸说道:“师兄面如冠玉,教徒如神,想必出门行路,都会被万仙的娘们儿围追堵截,处处遭饿虎扑食、拦路劫道,想要拜你为师了?”
鲲鹏大笑一声,张千峰脸上一红,咳嗽一声,说道:“师弟料事如神,这都猜得到?”
盘蜒大声道:“三年渡舟,也算不得难事,我盘蜒明年必迎头赶上,如若不成,我一头撞死在此。”
张千峰与鲲鹏不料盘蜒如此争强好胜,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不可胡乱发誓。”
盘蜒又问道:“那你另一徒儿东采奇呢?”
张千峰道:“她自知修为不到,今年并未入试,唉,她与振英两人天资皆佳,但总是差了一筹。她素来要强,今后一年,更要发奋苦练了。”
盘蜒道:“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振英如此出息,并非师兄之功,采奇稍逊一筹,并非师兄黑锅。”
张千峰笑骂道:“去你的,总是取笑我。快快下山去吧。”
盘蜒向两人告辞,又去找雨崖子,雨崖子二话不说,点头道:“正巧我也有事,我俩一同前往。”
盘蜒吓了一跳,忙道:“师父,此事非我独去不可。”
雨崖子道:“难不成你还有事瞒着我么?咱师徒还分什么彼此?不成,我非去不可。”
盘蜒道:“我此去陆腾,乃是在途中历练功夫,以备明年仙露泉会试。有师父在身边护着,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一路定然风雨无碍,不受半点苦,怎能有所长进?这叫砥石砺金,玉不琢不成器。”
雨崖子听他称赞自己待他太好,心下窃喜,嗔道:“原来你还有些良心,但你这话也有些不对头,莫非有我在身边,你便难有进步么?”
盘蜒急忙说道:“师父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怕其他同门怪师父偏袒。”
雨崖子点头道:“你呀,总有诸般借口,我偏要待你好些,有谁管得了我?好吧,你途中警醒一些,莫要惹是生非。如遇危难,千万莫要蛮干,相信以你所学,定能化险为夷。”
盘蜒道:“我有鲲鹏师叔的泪滴子母石,用以求救,百试百灵。况且以渊北辰手段,尚奈何不了我,你何必忧虑?”
....
但你怎知陆腾有何危险?渊北辰与阎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那会有阎王吗?
我还会回来吗?
盘蜒无法作答,他向众人挥别,雨崖子送他至天门,由此离山远行。
他已有两年不曾领略凡间山河,俗世风貌,此刻徒步前行,只觉步履轻快,自由自在,只是空中气味儿有些污浊,不如万仙山中仙气令人心旷神怡,但盘蜒用力呼吸,反而更觉愉悦。
他本以为万鬼之事影响深远,凡间诸国必齐心共进,彼此言归于好,不计仇怨,谁知走过几处,又听闻武林厮杀,侯伯争斗,天子横征暴敛之事。他微觉滑稽,想起东采英来,不禁有些怀念。
那陆腾远在东南,盘蜒便取道玄鼓,顺道去瞧瞧这位昔日将军情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