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汤力和贺宁没有等到黄昏时分就提前悄悄的等在了附近,晚饭也是在车上啃的面包,一直到了太阳下山,快到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才看到甘文林从代驾公司里面走出来,骑上一辆小电瓶车离开了,估计是接到了客户的预约,正要赶去指定地点与客户见面呢。
汤力和贺宁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悄悄的尾随着来到了一家大酒楼前。
甘文林今年刚刚三十出头,个子比较高,皮肤比较白净,五官也算是比较清秀的类型,可能是因为刚刚丧母不久,也是受到了情感创伤的,因此他看起来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身材也更显清瘦,在等待客户的时间里,时不时的和其他公司过来在这里等活儿的代驾司机闲聊几句,表现得比较外向,并且看不出有什么悲伤或者憔悴,仿佛已经走出了失去亲人的痛苦,重新振作起来了。
“他妈妈好像去世也没多久,他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看得开。”贺宁隔着车窗,看着不远处甘文林与其他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对汤力发着感慨,她把车窗略微降下来了一点,距离不算特别远,还能隐约听见甘文林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汤力朝甘文林那边看了看,没有作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酒楼里走出来,甘文林立刻迎上去打招呼,那几个人就是他要送的客户,他跟着那几个人走向了对方停车的位置,不一会儿,一辆轿车从车位里倒了出来,开下马路离开了酒楼门口。
“不跟上去么?”贺宁见汤力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便问了一句。
汤力摇摇头:“没意义,在这儿等他回来吧。”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贺宁刚问完,眼角的余光扫到车外的一样东西,心里边立刻有了答案,“你不用回答我了,我看到甘文林的小电瓶车还在饭店门口停着呢,所以他肯定还是会回来取自己的电瓶车的。”
汤力点了一下头,一本正经的又补充了一句:“没打算回答。”
贺宁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原本并没打算回答自己方才的那个疑问,这不禁让她有些气闷,于是略带不满的瞥了一眼汤力:“怎么?嫌问题太傻?”
“问题是傻,”汤力就好像没看出来贺宁有些不高兴了似的,居然承认了,还好他随后还有半句话没说完,“所以你能想到。”
贺宁原本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火气,一下子被后来的这半句话给噎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汤力的称赞,还是埋怨他的表达方式。
最后她决定不做任何回应,免得自己被汤力这个说话好像打电报一样能省几个字是几个字的人给憋出内伤来。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甘文林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重新回到了酒楼门前,取了自己的小电瓶车离开了。汤力这才发动汽车,继续悄悄的跟着,一直跟到了王经理的代驾公司附近,甘文林把电瓶车锁好,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答案揭晓了,一个男青年骑着一台摩托车停在路边,甘文林招了招手,快步跑过去,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
那辆摩托发出嗡嗡的声响,迅速的离开,驶向夜幕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