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有什么人是你觉得惹不起的么?”贺宁调侃了宋天禄一句。
“警官,别跟我开玩笑,我现在心里面压力可大了呢!”宋天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不见了方才回忆起与人斗富的时候那种张狂了,“当时我那不也是一时冲动么,换句话说,关系到面子的问题,那个男人能不往心里去啊!我说这个你可能理解不了,不信你问汤警官,他肯定感同身受。”
汤力没想到宋天禄居然把他拉过去做证明,愣了一下,连忙略带着一点无奈,敬谢不敏的摆了摆手:“我没有你那种要面子的资本。”
宋天禄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了几声:“冲动,真的是冲动,我过后其实也心疼啊,虽然都说什么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就不心疼,但那都说胡扯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呢!我拿着钱,买件衣服还是吃顿好的,起码自己也爽到了,请哥们儿乐呵乐呵,起码人家也记我个人情,这么往外撒,过后那个小姑娘能说我什么?要是还能想起我来,估计也是说‘唉那个冤大头最近怎么不来了呢’!”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这倒也是贺宁和汤力始料未及的。
“还是说说倪胜你为什么惹不起吧。”汤力提示他说正经事儿。
宋天禄赶忙把话题拉了回来,对于倪胜,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太服气似的:“其实也不是说我惹不起他,要是光说砸钱,我那天也没有说真的下多大的本儿,就是觉得不值,而且后来气头上,就急了,所以要单纯你让我跟那小子拼一下,财力上,体力上,我也都未必就吃什么亏,哎不对,是我肯定能把他给摆平了。但是后来我们不是起了点争执么,夜店里的人过来劝,那家店我也总去,所以平时跟他们那里头的人也还算是挺熟的,那几个劝我的人也是怕我吃亏估计,一边拉着我一边跟我说,说那小子跟什么龙哥挺熟的,让我别给自己找麻烦,算了,夜店的老板跟那个龙哥也是有点牵扯,属于得卖人家面子的类型,那小子当天晚上买的牌牌儿,回头真给钱的也未必有几个,就相当于游戏厅老板的熟人来玩,游戏厅老板给那一盒游戏币不收钱是一样的,权当卖人情了。”
“龙哥是谁?”汤力这是第二次听到“龙哥”这个名字了,所以对这个人物十分敏感,一听这个名字从宋天禄的口中说出来,便立刻开口询问。
宋天禄两手一摊,一脸的无奈:“不知道啊!我也不认识什么龙哥啊!但是夜店的人跟我说,那个龙哥好像是道上混的,反正我惹不起,真的惹上了他那就不是花点钱砸出去就随随便便能摆平的了。我一听是这样,那就算了呗,当场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毕竟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呢,我就撂了几句狠话给自己找找面子,然后就跟朋友一起走了。你们之前对我的情况做过了解,你们肯定是很清楚的,虽然说我有点不务正业吧,这个我承认,但是我可是从来不跟那些不在正道上的人混在一起的!我爸是那种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他说他最害怕的就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一方面是那些人没有道德不讲理,要是把你当肥肉一样盯上了,就不会轻易松口的。另外一方面,甭管你自己愿意不愿意,只要你跟那些人打交道了,别人看待你就会把你也当成是那些歪道上的,这种污点有时候一辈子都洗不掉。所以我打小乱花钱都没关系,乱交朋友可不行。”
“照你那个说法,这个‘龙哥’,连开夜店的那些人都惹不起喽?”贺宁听完了宋天禄的讲述之后,做出了猜测,毕竟宋天禄说过,那家也点他经常去,而且出手又大方,估计就算不是那家也点数得上号的财神爷,至少也算是他们愿意挽留的顾客类型了,而且能够开夜店的人,那可与开个饭店、服装店有着本质的区别,三教九流的人他们都有机会接触到,夜店里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不管是开夜店的老板,还是负责管理的人,都是能够镇得住场面,控制得住局面的人,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
所以如果连他们都劝宋天禄息事宁人的忍下这口气,不要与“和龙哥挺熟”的倪胜争一时的意气,那么这个“龙哥”的来头就确实挺大了。
“谁知道到底是惹不起,还是犯不着去惹啊!”宋天禄对这件事倒是看得通透,“我好像记得那人说那个龙哥也是开这类型买卖的,不过不是夜店,是KTV什么的那种地方,好像规模也不小,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需要我帮你们打听打听么?我确实不认识那个龙哥,但是我跟夜店那边还有几个说得上话的。”
“好,那你就帮忙打听一下吧。”汤力对宋天禄点了点头。
“好咧!那我下午就去帮你们打听啊!”宋天禄很爽快的说,“不是我现在不愿意帮忙,主要是他们开夜店的一半都是白天睡觉,下午了才开始上班,准备开门营业的事儿,夜里得营业到后半夜去,这个点儿一半都在睡觉呢。”
说妥了之后,贺宁和汤力就起身告辞了,宋天禄客气的挽留了几句,便也随他们一起离开了了这家茶馆,毕竟他还有一群朋友在上面等着他呢。临别前汤力同宋天禄确认过双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变化,这才算是正式道了别,宋天禄为了表示诚意,还反反复复自己主动强调,下午夜店的人只要一能联系上,他就帮忙打听,绝对第一时间,不耽误汤力和贺宁一丁点儿的工作进度。
从那里离开之后,贺宁又给娄小琴打了一通电话,接到贺宁的电话,娄小琴是一万个不满,语气里面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并且她也并不想去掩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