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九尾知道他们的心声，必然吐血不止。

花水没有再随便聊家常了，把自己和舍人是异世界过来的情况说清楚。大筒木羽衣这才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就说弟弟不会对我这么冷漠。”

花水：“……你什么意思，敢不敢再说一遍。”

羽衣：“不敢。”

面对装可怜的六道仙人，日向花水心底好笑，蝙蝠扇放下，“去吧，给他们开挂，再让他们把十尾的躯壳地爆天星上去，我会帮你看着一些，省得出什么意外。”

这个流程太熟练了。

大筒木羽衣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老者的身影飘向漩涡鸣人，比起找佐助，找漩涡鸣人更方便一点。

九喇嘛再次被无视。

它已经崩溃了。

大筒木羽衣当然不会放任宇智波斑成为十尾人柱力，也不好让九尾成为十尾的牺牲品。别的人还好说——指宇智波带土，但是宇智波斑不行，他身上有轮回眼，一旦成为十尾人柱力，就会是母亲最好的容器。

大筒木羽衣还是第一次让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来拯救世界，想想有点小激动。

他果断给他们开了最高级别的挂。

仙人眼，仙人体！

日向花水围观后对舍人说道：“一碗水不端平，永远会惹出事端。”

要是在几十年前，六道仙人能给予宇智波斑守护世界的力量，宇智波斑怎么可能为了追求轮回眼，走到这种极端的地步。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的运气，完全是天差地别。

日向花水以轻不可闻的声音叹道。

“我的哥哥懂得包容他人，却从来都不懂爱啊。”

羽衣看不见斑对泉奈的爱，看不见斑心底的柔软，正如他看不清因陀罗那样。

活该家破人亡。

大筒木舍人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日向花水微笑，羽衣对他而言，确实是过去的人了。

后续的发展不难猜，黑绝藏在宇智波斑的体内，关键时候脱离了六道仙人对局势的掌控。宇智波斑成功召唤十尾，变身十尾人柱力，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根本不是六道斑的对手，只能寄托于开了八门遁甲的凯来对付六道斑。

六道仙人急得揪胡子。

“那个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他看见了六道斑体内的东西。

“你弟弟。”日向花水微笑。

“别闹！”大筒木羽衣绝望脸，“我弟弟不就是羽村吗？就算你是平行时空的羽村，这个世界的羽村也不可能变成黑乎乎的东西。”

日向花水捅了捅舍人的胳膊，舍人茫然地说道：“他不是你的三弟，大筒木胎盘吗？”

六道仙人像是鹦鹉学说话似地说道：“大筒木……胎盘……”

心下一沉。

六道仙人忍住了震惊，飞向漩涡鸣人那边。

漩涡鸣人得到了第一手的情报后，指着嚣张的六道斑说道：“喂，大筒木胎盘！”

六道斑：“……小鬼，你在说什么？”

藏在斑体内的黑绝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大筒木胎盘是什么东西？

漩涡鸣人昂首说道：“六道爷爷说了，有个东西藏在你体内，叫做大筒木胎盘，是六道爷爷的母亲最后生下的小孩，他想要诱/引你召唤不该召唤的东西！”

说完后，漩涡鸣人自己也有些懵懂，嘀咕一声，“体内藏着胎盘，是要你生出来吗？”

他的声音再小，在场的人都是耳目灵敏的人。

于是大家的表情都怪异了。

黑绝炸了。

大筒木羽衣，你见都没正式见过我一次，就敢血口喷人地说我是大筒木胎盘！

宇智波斑略沉吟，随后出乎黑绝的预料，把黑绝重新拉出了体外。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落在地上，没有人体作为承载，就跟一堆黑泥一样。

黑绝不敢置信地说道：“你就这么轻信了他的话？”

宇智波斑冷然道：“你保留意识，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不正常，我暂时无法相信你，你给我滚远一点，稍后再检查你的问题。”

黑绝呆滞地看着宇智波斑走远。

日向花水踩着木屐走到黑绝身边，替他说道：“养大的儿子不中留啊。”

黑绝崩溃地说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日向花水歪头，“你猜。”

黑绝喷出了黑水一样的血。

几十年的计划落空，黑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智波斑得到十尾的力量，然后拥有了看见六道仙人的能力。六道仙人把过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斑苍白无力地问道：“月之眼也无法给这个世界带来幸福吗？”

大筒木羽衣愣住。

知晓他的理想后，大筒木羽衣第一次悲悯地看着斑说道：“不能，它只能带来毁灭。”

千手柱间上前扶住了抽离出十尾，摇摇欲坠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推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同情！”

千手柱间冤枉道：“我没同情！斑，我真的很高兴你最后能够醒悟，主动抽离了十尾，你的目标虽然有误，但你的想法都是好的，我们永远都在为这个理想而奋斗啊。”

宇智波斑没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千手柱间看见他的表情，反而傻笑着说道：“你好久没对我翻白眼了。”

宇智波斑：“……”

他膝盖一软，生命力流逝的感觉让他站不稳，千手柱间紧抱住他，低声说道：“一起走吧，下辈子继续当战友，我们还差一杯结拜的交杯酒没有痛饮啊。”

宇智波斑最后看向了六道仙人，大筒木羽村，还有许多新生代的忍者。

这个世界未来几年内都不可能再发生战争了。

没有月之眼，似乎也不算是一件特别遗憾的事情……只是泉奈……哥哥无法给你一个理想的世界了……

宇智波斑闭上了眼。

千手柱间继续傻笑，亡者的瞳孔里却流露出解脱之色。

他对后辈们说道：“下次，别再召唤我们了。”千手柱间又看向弟弟，苦笑道：“扉间，我要先走一步了，不要怪哥哥啊。”

心愿已了，千手柱间化为灰烬，灵魂升天。

千手扉间站在他们相继离开世间的地方，沉默不语，日向花水说道：“生前的遗憾，死后得到圆满，千手扉间，你的秽土转生之术确实达成了你的目的。”

千手扉间喃道：“你知道我的想法？”

日向花水以沉静的语气说道：“发明亡灵复生的术的人，通常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再见一眼亡者，而你……已经见到了，他这一次走得很开心。”

千手扉间身上的秽土碎片开始飞快地掉落，褪去了高大的身型。

二代火影在沉默中走了。

最后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波风水门与儿子做了好几次告别，都差点没走成。他狠了狠心，亲了漩涡鸣人一口，“儿子，好好努力！”

漩涡鸣人说道：“是！”

看见这对父子的相处，日向花水和大筒木舍人都会心一笑。

花水的身上也开始褪去碎片。

他抬手抚摸着舍人的脸颊，“和我回去吧。”

大筒木舍人应道：“永远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花水。”

日向花水洒脱一笑。

“走！”

脱离身体，灵魂点亮极大的亮光，笼罩住他和舍人。

在光芒之外，依稀可见六道仙人注视着他们的温和目光，就像是无数年前的兄长……

从未变过。

日向花水的心底一酸，说道：“再见了。”

羽衣，去找属于你的羽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