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于!”赢平双手一拱,朗声道:“赵国这匹饿狼,好勇斗狠,野心勃勃,伤我大秦多少壮士。又屡次践踏草原,得寸进尺,侵占贵国土地。可以说,赵国和我们两国都结下了血海深仇。现在我们准备杀狼,我们杀头,你们杀屁股,我们从南边正面攻打,你们从北边进攻赵国边军,让它两头不得兼顾。若是杀了这皮狼,共分其肉,共寝其皮。不知大单于意下如何?”
大单于的脑筋在快速转动,权衡各方利害关系,掂量各方实力。作为匈奴的最高统治者,他不是一拍脑袋就下决定的人。赢平的描述虽然诱人,但也暗含风险。出兵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匈奴出兵了,秦国未出兵,或者虽然出兵了,还未打击到赵国,那这事儿就成了匈奴的独角戏了,赵国疯狂反击,匈奴就悲剧了。
但风险和机遇并存。赵国一直是匈奴最大的威胁,特别是李牧率领的边军,近年来呈现咄咄逼人之势,不断蚕食匈奴地界。和他打吧,李牧用兵神出鬼没,有好几次,大单于都差点死在乱军中。化整为零,依靠草原的骑兵机动优势和他们周旋吧,又容易被优势兵力吃掉。只好派遣狼奔军和熊罴军常年在阴山附近和赵军做拉锯战,时而化整为零,时而集聚个三五千人的小股部队,算是稳定住了局面。上次熊罴军三千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围住了李牧的女儿李灵,就要活捉时,却被赢平给救了,想想都牙疼。
“共分赵国,确实不错!”大单于眼睛微咪,“但你们中原人狡猾多计,谁知道我们出兵之后,你们出不出兵?两国相距数千里之遥,八百里加急传信,也得个三五天,在战场上,有三五天时间,黄瓜菜都凉了。”
赢平看到大单于并未拒绝,只是絮絮叨叨的讲一些条件,看来他对这个事情有意向,只是心里还没底。在这时候,再加一把火就好了。
“大单于勿忧,我们秦人向来说话算数,和我们老秦人共事儿,只管放宽心。真正狡猾奸诈的,是山东六国之人。他们屡次合谋攻秦,都是因为同床异梦,拈轻怕重而失败。”赢平手指肚在来回摩挲,显然在认真思考,极力搜刮说辞,一定要说动这个大单于。
“至于这次攻打赵国,我们秦军是主力,正面进攻,直取邯郸。你们偏师策应,吸引住赵国边军即可。若是担心赵军反扑,前期可以先不出战,只管陈兵边境,造成随时可以挥师南下的态势,能吸住李牧不南下,那事成之后,赵国的雁门,代郡就是你们的了。”
大单于眼睛一亮,赢平说的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惑,出兵但不打仗,只管陈兵边境,吸引住李牧不敢南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若是情势有变,秦军足够给力,打的赵国稀巴烂,那时候再出兵攻打赵军,赵军必然无战心,挥师南下,别说雁门,代郡,就是和秦国平分赵国,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贵国有诚意,那我们草原人也奉陪到底!”大单于右手使劲儿往案板上一拍,高声道:“贵使且回国筹划攻赵事宜,我这边也随即增兵边境,现在是夏季,等到秋天到来,寡人保证在赵国边境集结二十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