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跟在刘之岩后面，他在前面走的很快，也不说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欧阳华道：“你哥哥刘苏拜托我给你送香料，你要吗？不要直接说，我也省得拿出来了。”

刘之岩道：“他找你了？”

欧阳华道：“昨天，我在后门看见的，听我爸妈说，他一直连续在那里等了七八天了。”

刘之岩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冷哼一声，“真是自找苦吃。”

欧阳华道：“就是哦！人家也不珍惜，他还不死心，真是傻。”

刘之岩忽然回过头来，“我是他养大的，是他靠制作香料养大我的。”

欧阳华知道他下面还有话，就等着他的后文。

刘之岩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制作香料的高手，受到帝国完美人的厚爱，允许他们的孩子被改造成完美人。于是，我的父母就决定生下来，具有改造基因的我。这本来是我们家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全变成了家里最大的负担。”

“正常情况下，六个月的完美人已经开始学会说话，走路，可是，我两岁的时候还是什么也不会。不会说话，不会站立，连对人们给我说的基本话语都没有反应。到三岁的时候，完美人给我鉴定完毕，我是一个失败品。”

“失败品要根据情况处理，我被鉴定为没有危险性，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失败品。像我这样的一般会有两种解决办法，一种就是销毁，一种就是让家人签订合约，保证供养我一辈子。”

“我父母从我出生就没在我身边过，他们是灰衣人根本没有照顾我的权力，可是，当我做为被完美人抛弃的对象的时候，他们还是签了字，留下了我这条命。他们把我接到了家里，开始照顾我。而完美人只给我提供最基本的生活条件。你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吗？”

欧阳华摇了摇头。

刘之岩道：“就是每天一个面包，一杯牛奶，保证我可以不死掉。”说道这里，他自己冷笑起来。

刘之岩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可是，我的父母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只养了我两年，就死了。因为他们有一次制作错了一种香料。他们做了一辈子的香料，只做错了一次，就要拿生命去做补偿。”

“我那个时候是五岁，刘苏七岁。当时是有人找过刘苏的，说他可以放弃养我，这是他的权力。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摇头，他说，我是他弟弟。”

“听说你失忆了，你应该忘记了一个灰衣人生存的艰难，可是，你应该能想象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要养一个五岁的傻子是怎样的艰难。”

“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喊他苏苏，他激动地不行，抱着我就知道流眼泪。他说，一定是他的祈祷管用了。他每一次给寺院做香料，都会把一瓶香料悄悄的放到佛祖下面，等下次去的时候，就取回来，他说这是在佛祖前面供奉过得，是有灵气的。就是这样的香料把我保佑好了。他不停地许愿，希望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每一个瓶子香料，都是他向神祈求来的护身符。”

“我不是傻子，我的身体也不弱，我只是发育的比较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真的是他的祈祷管用了。我在会说第一个话之后，变得越来越好了。”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完美机构申请，让他们承认我的身份，能给我最提供生活保障，可以让苏苏不那么辛苦。”

“可是，他们连检查也不肯，维持原来的判定，我还是个残次品。”

“既然他们不肯承认我，我就必须的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体跟智力没有任何的问题，我是一个健康的完美人。”

“苏苏没上过一天的学，却把这个机会给我了，他说，我跟他不一样，我不能没埋没，必须的出头。十岁我正式上学，虽然是班级里年纪最大的，可是却是里面最勤奋，最聪明，最认真的孩子。六年的小学，我只用了四年就完成了，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以年纪第一，而且狠狠的甩了第二名的成绩进了初中，我成为了当时很轰动的一个人物。”

“可是，他们仍然没有承认我的身份，给我们这个家提供任何的帮助。”

“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为家里挣钱了，苏苏也十七岁了，我们已经从最苦难的地方走了出来。我长除了头发的颜色有些不像灰衣人，其他很多地方跟灰衣人没有特别大的差别。”

“我穿着灰衣奴的衣服，住在灰衣人住的地方，十五年了，我已经是个灰衣人了，我也不想当完美人了，因为如果我的身份变成了完美人，也就预示着，我不能再跟苏苏在一起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却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晋美人的认证。”

欧阳华看着他，刘之岩说的很平静，欧阳华知道他的心里面早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你知道吗？我没得选择。他们说是失败品，要抛弃我的时候，我没得选择。他们要当完美人，替他们守护他们的国家，我也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