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战斗转瞬发生。
……
所谓神所居住的地方,在我踏入之前已经荷香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不同。就像我曾经杀入的天堂,那是个白花花的世界,而这里却是青瓦朱梁。
隐在云雾之中的编钟低声作响,声音连绵不断的传过来,遥远的好像穿过了时间的间隔。我抬手在面前甩出一剑,面前的雾气带着石块分崩离析的声响,轰然倾散。
碎石四飞已经毁掉了原本在那之后的安然景色,
面前是一片花景,楼台交错中间空出了大片的水泽,只有水没有其他的水上生物,突然的延伸着变为了一片水泽,对方立在水上,那张脸很熟悉。
因为长期印在一个鸡蛋上面,就算可能是张美男脸,印在鸡蛋上面剩下的不是惊悚就只有好笑了。
而现在,我第一次看到他。
第一次,这么正正经经的看到他。 我看不出那是什么类型的打扮,白色的衣服飘动着,配着他脸上沉静的表情,真是十足的仙风道骨。左手中握着剑鞘,狭长的凤眼之中是和他曾经声音一样的冷清平淡。
虚无飘渺的神啊,也许看向任何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无喜无悲,无哀无怒。在他们面前什么东西都一文不值,渺小如尘埃,不值得入眼。
那么,为什么要有神呢?
我负剑而立,他将剑举至面前,横握着缓缓抽出剑鞘。一步步走来,他落脚处荡出回字形的水波,一圈圈的扩散。
却是突然觉得,这般模样——
正是步步生莲呢。
……
和身为“这个世界之神”的存在动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可以负责的回答,那像是单方面的行为。
神之所以为神,就是因为我这一个区区凡人之身——还是个已然开始崩毁的凡人之身,是没有办法奈他如何的。
这样的存在是如此的全知全能,却懂不了人心,这样的存在高高在上,却俯视不了人心。他这样的存在,再怎样看起来没有缺陷,都还只是个分、身罢了。
我挥出的剑被躲避,却割断他一节散开的头发。之前几乎完全预料了我动作的应对出现了漏洞,我再补上一记却被他挥剑挡开。
“已经看透了嘛,猫子。”
沉默交手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身为一段程序的你,能知道什么,鸡蛋。”我拭过剑身,用着同样的语气反问。
“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我只是段程序而已。”
他说着这话明明应该带着笑的,却只有平淡的声音,勉强从语气之中分辨出些微情绪。他握了握金剑,似乎要就此攻上来,“猫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回答,两个人战在一起,你来我往的剑招之间有的只是攻击而已。
我很佩服自己,到最后的时候,脑子里还能胡乱的,冒出大堆的哲学文艺装十三的句子。
我真的是个严肃不起来的艾斯比。
剑刃转动,更加用力的刺入身体,肌肉被搅动的声音。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同归于尽,然后再说几句深奥而不知用意是啥的话,是如此有范儿的行为。
可惜,看来轮不上我的说。
讲直至穿过他胸口的武器松开,他最后迟缓按住我眼睛的手无力的滑下去。
我踩着一地的血液,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我一步步的离开,带来这里一寸寸的蹦毁,地动山摇的,周围的一切都不安的颤抖起来。
我再次踏上蓬山的土
地时,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糟糕。零星的火焰伴着残垣断壁,在黑色的天空下越显苍凉。
我一步步走向那些迎接或者并不期望我在走出来的人,带着弑神的胜利。
“怎么会弄成这样。”萨麦尔他问着,快一步上前来扶住我。
“熟人见面,就不得不收一份大礼。”我答,一
路上滴答不停的血液让我有些吃力。
最后的交锋里,我说本应该是同归于尽的,却不想一路踏着自己的血走了回来。
“有个人来了,陛下。”
没有在为这些纠结,萨麦尔扶着我慢慢走到他所说的那人面前,“他说,想见您。”
入我相思门。
“……干什么还来呢?”
知我相思苦。
“主上,已不要芳国了吗?”
长相思兮,长相忆。
“我从来,就没想管过芳国啊……”
短相思兮,无穷尽。
“……”“那我呢?”
“……呵呵。”
只是笑着,不做回答。答案都知道,何必说明。
“子瑀,所谓瑀者,类玉白石而已。”
——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识。
替代品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