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似太平的天下其实一直是千疮百孔,孔子云:“苛政猛于虎。”再残酷的战争都不如重税来得残暴。可惜这个道理天下人都懂,始皇帝也懂只不过他不想懂,就像当年的六国一样,谁都明白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可是谁都不愿意真心的和其他国家联合在一起,总怕着后面捅刀子,甚至想着借机捅别人一刀子,等到身边的盟友一个个倒下时还奢望着谁来力挽狂澜,等到屠刀悬在自己头上还在执迷不悟,直到屠刀落下砍在脖颈之上才醒悟过来,又如何呢?唇已亡,齿何能不寒?为时晚矣。
可悲,可笑!”
姜玄心只是在莫三郎膝盖大腿上扎了几针立刻莫三郎的膝盖就没这么痛了,甚至在针插进去的那一刻还有一股酥麻传到膝盖上就像断开的筋脉被连上时的舒适。莫三郎觉得姜玄心不只医术高超,对这天下大势的见解也是有趣,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说漏嘴说了几句对大秦不敬的话,他倒好直接就说始皇帝残暴了,难道他不怕自己一会就跑去报官吗?按大秦律令知者不言可是要被判同罪的啊。
莫三郎突然想起来两个人坐了这么久还没自报家门顿时有些好笑自己也太过疏忽了:“小兄弟咱们坐了这么久老莫我还没自报家门呢,真是太大意了,老哥我姓莫,因为在家里排老三所以叫三郎,你就叫我一声莫叔或者三叔就行了,显得亲近。”
姜玄心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叫您三叔了,姜水人氏,姜,玄字辈,姜玄心。”
纠缠多年的伤痛今ri有幸得到医治,虽然无法根治紧是止痛也足以让莫三郎高兴了。天还没完全暗下来但莫三郎决定今ri不再做活,反正县衙交代的事也都做好了其他的明儿再做不迟。
“三叔就不客气的喊你一声玄心了,今儿个就别走了吧?留下来陪叔喝一杯,刚好昨儿个隔壁家宰猪的谢十三送了块猪腿肉还在那搁着呢。”
莫三郎盛情款款姜玄心也就不矫情了,嬉笑道:“成,不瞒三叔,其实玄心今晚本来就没有落脚处,进您家店里所谓的谈生意压根没有,就是来蹭住的,还望三叔不要见怪啊。”
“说哪的话,自家人客气什么,你小子这样不矫情,对叔胃口。”
……
第二ri雨势渐歇,姜玄心背着用布包裹着的剑和剑鞘,怀里揣着一部医家大著一部兵家大著以及那剩下的小半斤酱猪腿肉离别了卸甲归田的老卒莫三郎。
站在城门处姜玄心顿时就纠结了,一左一右是往东走呢还是往西走呢?
守门的军卒老李看一文弱小生站在城门口来回踱步碍眼得不行,平时连检查过路人行李都懒得动弹的他破天慌的走过去催赶姜玄心,不让他在城门口晃悠。
老李扛着戈气势汹汹要去将那不知好歹的苍蝇赶走,趾高气昂怒喝道:“哪家的小少年这既不入城也不出城的在这城门瞎晃悠,赶紧走开军爷今儿个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否者把你当乱贼抓起来问罪。”
姜玄心正愁着往东还是往西,这次出来着实长促了些,除了几个必须要去的地方也没正紧的计划,目的地遍布大江南北一时之间不知应从何走起。
姜玄心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发现左右都没有人才意识到这抗戈老卒是在喊自己,赶紧学着今早看过的一些入城人的表情,摆了个略显谄媚结果学的形不似神更不似:“大人可是叫在下?”
“大人?”老李当了一辈子看门人,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喊大人,说白了他其实就是一个看见长官点头哈腰献媚见着平头老百姓就趾高气扬的下级兵卒,既不是官也算不上军,小虾米小卒子一个,这被人喊一声大人原来竟然如此舒服,难怪县官大人每次巡视城门时总要有一大帮人在身后大人长大人短的伺候着。一声大人叫得老李心头热乎乎的,走到姜玄心面前时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屁股被拍得这么爽老李说话语气也就平缓了很多,笑道:“小兄弟这是要出城?城门口可是县城重地,闲杂人等可不能在这随便逗留不然是要被当成乱贼抓起来的。”
老李从怒气冲冲到和蔼可亲,脸还没完全变过来,姜玄心的一句话又让他火冒三丈了,老李笑着说话,姜玄心也笑着说话:“对不起,您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