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这一天就要结束了。
‘赌输了’帝国的皇帝——格拉夫·鲁曼此刻正被几个亲卫簇拥着,他的身边是如同chao水一般败退下去的帝国中军。
他们被赫尔维蒂人击垮了。
那由长矛组成的墙壁将眼前的对手再一次推倒,不论是公爵的农民军还是皇帝的正规军,他们都无法阻挡赫尔维蒂人的长枪冲锋。
促成了这场胜利的正是赫尔维蒂军队的高级军官们,他们在zhong yang的阵列最危急之时身先士卒的带队向着帝**队发起了冲锋。
“冲锋!”
“前进!”
“为了国王!”
“为了宪法!”
混乱的、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充斥着战场,就好像一场大台风一样将帝**队的战意吹上了天空。
虽然各个方阵的口号都有不同,但是最终的目标却只有一个——帝国中军的大百合旗帜以及旗下的帝国皇帝。
赫尔维蒂人的大方阵前所未有的诠释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
这些山民们挥舞着长枪前后突刺,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厚重的向前突进着,帝**队的远程攻击到来时他们就会晃动长枪的枪身,这样能够让一些弓箭流失跳开。
间或有几个大型魔法落在长枪方阵内,有些赫尔维蒂人被点燃了,有些则被冻成了冰块。如果是赫尔维蒂的正规军看到这场景,他们或许只是斜着眼睛看一眼继续前进,但这些征召的山民们见到同伴被残害反而更加的激起了他们的凶xing——就是在这种不怕死不要命的疯狂攻势下,帝**队如同裂了缝的水坝一样一点点的崩坏瓦解。
最终缓慢的破坏演变成了剧烈的崩塌。
帝国的整个中军发生了无法挽回的溃败。
从最外层开始,重装步兵们一层层的转身逃跑,他们无视了军法队的砍杀,佩特拉尼亚的刀盾手已经来不及斩杀溃兵,因为这些正规军与农民兵不同,求生心切的他们甚至开始有组织的与阻挡他们退路的佩特拉尼亚刀盾手们战斗起来。
整个zhong yang战场彻底混乱了,两翼的胜败此时变得不再重要,在这个混乱的局势下无论是赫尔维蒂的正规军还是帝国的羽林军都没有劈刀斩断这些乱麻的能力。
帝国已经输了。
不,帝国没有输,输的只是鲁曼家!
在帝国中军雪崩的同时,皇帝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让维罗纳公爵前来增援!”
皇帝身边的法师发出了信号,青se的水弹和白se的龙卷升上空中排列起来——这是请求援助的信号,相当于‘sos’。
可是后方没有反应。
“怎么?”皇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华丽的装饰用头盔下面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再放一次”
因为很重要,皇帝又让法师再一次释放了信号。
依旧没有反应,黑se的雏鹰要塞就好像它两侧的青山一样屹立不动。
“再来一次!”
砰,信号再一次升上天空。
当然,还是没有反应。
皇帝的握着马鞭的手在颤抖,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已经被他明了。
“陛下,还要再来吗?”身边的法师问道。
“还来个屁!威斯特,威斯特·维罗纳这个小兔崽子叛乱了!这还用说吗!”
啪啪啪,
皇帝气急败坏的用马鞭抽打着倒霉的法师。
“陛下”一名副官拉住了皇帝“现在应该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呸!朕还有什么青山?先不说那些发对朕的诸侯们这次已经恨透了朕,我留在要塞里面的金牛骑士团这个时候恐怕也都被威斯特那个小子围杀了吧!这个小杂种,果然是条白眼狼啊!”
本来格拉夫二世也没有对于威斯特完全信任,这位几乎可以算是老jian巨猾的帝国皇帝时刻防备着这个看起来对他忠心耿耿但是实力却非常强大的帝国公爵,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疏忽了。
就算是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但是这次的代价也未免太重了一点。
身后要塞上百合花的鲁曼旗帜已经被扔了下来,换上了绣着维罗纳家家徽的旗帜——一只站立的狮子。
在威斯特·维罗纳的反叛行为正式公开之后,要塞上的投石机也开始了工作。
它们不用再害怕误伤的问题了,因为在要塞之下的已经都是‘敌人’。
帝国中军在发现后方的关口被紧紧关闭的时候彻底绝望了,他们失去了理智胡乱的奔逃着。
许多溃兵向两翼涌去,冲击着两翼的帝国羽林军。
这些因为中军动摇而出现混乱的羽林军都是忠于皇帝的jing锐,可以说只要战场上象征鲁曼皇帝的大百合旗帜没有倒下他们就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知道为皇帝为帝国捐躯。
但是,那绣着盛开百合花的旗帜却倒下了。
羽林军顿时如丧考妣,他们被赫尔维蒂人以及红了眼的中军士兵一起赶下了陆桥,无奈的跳进了两边的湖水中。而那些四处乱撞的溃兵很快的也被赫尔维蒂人赶下了湖。
这些士兵中大部分的人都是不会游泳的,他们的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跟随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一些佩特拉尼亚人吗?”
皇帝悲凉的说着,他浑浊的双眼环视着这些围绕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佣兵们。
拿钱卖命——佣兵们的职业cao守完全是‘正常人’们所无法理解的。
在投石机的轰击下,在赫尔维蒂人枪尖的威逼下,最后的刀盾手部队死死的护住了帝国皇帝。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的旗帜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保住。
已经联想到了自家羽林军如今所处形势的皇帝同样绝望了。
鲁曼家,真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