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坐在窗前,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娉婷,闭上眼休息一会吧,我去母亲那拿些东西,一会等我叫你醒来,你就可以和我离开了。”
她看着薄娉婷没有血色的唇瓣,最终,她俯身,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这是我母亲经常给我的爱的亲亲,希望你也会喜欢。”
她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此,带她那就只能用她们的那件宝衣。
这次,便让母亲出马,一次搞定,然后直接穿越回去。
薄娉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即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她低低的说道:“你去吧,我好累,我也要休息一会儿了,你一会儿回来,一定要叫醒我啊!”
“好,乖,你闭眼吧。”芝兰走了,薄娉婷一如她答应的那样,紧闭着双目。
再醒来,她就可以和芝兰一起离开了。
真好啊!
但愿,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来了。
慢慢的,她陷入了沉睡,在睡梦中,她恍惚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小佳还在的时候,远远的,她和刘启两个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而她,静静的在他们身后站立着。
忽的,刘启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凶狠的光芒:“薄娉婷,你为何会来此?”
“我与你们没有关系!”薄娉婷下意识的将这话脱口而出。
然而瞬间,场景就变了,浑身湿漉漉的小佳,还有拿着匕首的刘启,一起向她跑了过来。
“不要,不要!”尖叫着,她浑身颤抖着醒来。
这可真是一个噩梦啊。
“嘶…”她一动,浑身的伤口仿佛瞬间又被撕裂了。
可那不是让她最难过的。
不远处那一双虎目紧盯着她的人,不正是噩梦的源头刘启吗?
他怎么会来这儿?他来做什么?
顾不得身子疼痛,薄娉婷起身,并往床里缩了缩:“臣妾见过皇上。”
“婷婷…祖母是这样叫你的吧。”刘启坐在了她的床边,那是刚刚芝兰坐过的位置。
“太皇太后称呼臣妾为皇后,婷婷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很久以前了,现在,她只是薄氏皇后,无法光大薄氏门楣的皇后。
“小时候,你还记得有一次,朕与皇兄产生了争执,被他打了一巴掌的事吗?”越发凑的近了,他发现,她竟是如此的娇小,那张小脸,似乎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薄娉婷低垂着头,没有言语。
“你还记得你为朕求情的事吗?”这一次,他又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次力气很小,没有让她痛。
但是,他与她离的好近,他问的问题也让她万分不解。
“臣妾不记得了,那似乎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便是她求情了又如何?难道他因为她曾经为他求过情,所以就饶了她吗?
哪有那么简单,那么容易?
直接就将原来的一切全部推翻了吗?他刻骨的恨呢?他这么多年执着的报复之心呢?
“你不记得了?!”她怎么能不记得?
“为什么我要记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难道,很小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就可以与现在的一切对等了吗?以前我为您求过情,所以现在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小佳的死,也可以一笔勾销吗?皇上,不要逗臣妾了。”小佳,为什么她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小佳?
她难道不知道说一些好话,来哄他开心吗?
若是她能够温柔和缓的与他相处,他就能…就能…
“皇后,朕与你重新来过可好?”他从袖中掏出那海棠步摇:“你喜欢这步摇,朕便为你寻来类似的,几千株几万株,多么珍贵的宝物,朕都可以给…”
“够了!”薄娉婷低吼道:“皇上,您知道您自己在做什么吗?您知道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吗?”
“我从不喜欢你,以前,我是薄氏女子,现在,我是薄氏皇后。至死,我仍是玉洁冰清,我与你的那些姬妾不一样,她们要你的人,要你的心,要你的后位,要未来太子的宝座,要你所有的一切。”她喘着粗气,似乎说那些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而我,我薄娉婷,我什么都不要,刘启,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与你,毫无相干,若你不恨我,就放我离开,若你恨我,那我可以任由你折磨。”独独,不可能有爱。
那是不可能的!
忽的,她想起了芝兰给她那个轻柔的带着慰问与安抚的轻吻。
不可能的,她爱的,不可能是刘启,绝不可能。
“薄娉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朕的皇后,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以前,他说的最多的是废后,他以为她最珍视的是后位。
可现在,他才知道,他一直以来威胁她的,却是她最想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