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狗离开,贞娘便打算回账房,这些天没来墨坊,墨坊的账要看一看,看完了账,一会儿再去几个工房转一转。
如今是冬季,墨坊也进入了淡季。倒是没什么事情。
“贞娘!”就在这时,却听到有人叫她,贞娘回身一看,才看到是金花姑姑。
“金花姑姑,你过来啦,快去大伯娘那边,我奶奶包了冬至饺。快去尝尝。”贞娘冲着金花姑姑笑嘻嘻的道。
“一会儿再过去。”这时,李金花却摇摇头道。
贞娘这才发现金花姑姑神情似上有些郁郁,脸色还有些白,眼下也有黑眼圈,似乎没睡好。
“金花姑姑,怎么啦?好象没睡好的样子,可是认生床了?”贞娘侧过脸看着李金花问道。
“可不就是,换了个地方,就睡不好了。”李金花淡笑的道。
“嗯,我也认生床,换个地儿头一晚肯定是睡不着的,不过第二天就好了,金花姑姑多待两天。”贞娘顺嘴的道。
“那可不成,你六爷爷和润哥儿还在家里,都是让人操心的主。”李金花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嗯。”贞娘点头。却感觉着金花姑姑有心事。
“嗯,贞娘,这段时间你姑父在墨坊里表现怎么样?”这时,李金花突然的问道。
“挺好的,姑父做事很勤恳,也肯虚心跟别人学,吃得住苦。”贞娘想了想道,不是她要帮着李进财说话呀。而是这确确实实是李进财对外的表现。别说邵管家秦师傅他们说好,便是原先对李进财态度不好的景东叔似乎最近对李进财也好了不少。
偶尔还跟她说起。说李进财是真正的改了,不错。
由此可见李进财这段时间可圈可点的表现了。贞娘便是想说他的坏话也不成啊。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及早提醒一下姑姑,省的事发之后,姑姑一时承受不住。她知道,姑姑对李进财是有感情的,要不然,苏州发生那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还原谅李进财?
于是笑道:“姑姑,我看干脆的。你把城外的庄子交给庄头打理,跟六爷爷和润哥儿一起搬城里来来住算了,也省得姑父还时时掂记着你们。墨坊下工已经比较迟了,姑父还得赶回去看你们,早上还要赶回来上工,常常天蒙蒙亮的就赶回来,这城门都没开呢,只能钻洞进城,这万一叫守城门的士兵看见。把姑父当坏人抓了起来,没了面子不说,使不得还得吃一翻的苦头,那真叫冤。”
贞娘依然笑嘻嘻的。
徽州府的城门有些老旧了。再加上城里的混子和闲汉没事常常做些偷鸡摸狗,因此,就在一些本来就破旧不起眼的城墙脚上偷偷的挖那么一两个洞。这样好方便进出去。
衙里知道了要堵,可这东西堵了这头。没多久另一头便又挖出一个洞了,而一些混子闲汉也私下里塞些好处给守城门的士兵。城门官们偶尔的也就视而不见了。
于是城墙根的狗洞就成了徽州城墙的一景。
这方面,二狗最清楚。
“怎么?你姑父经常一大早回来吗?”这时,金花姑姑脸色颇有些怪异的道。
其实,李金花昨天听说贞娘家出的事情已经晚了,匆匆赶到城里的后并没有通知李进财,而是直接跟陈氏,大黄氏等人会合,商量着怎么帮八房的事情?之后凑了银子三人一起去八房,本就晚了,等到从八房回来,那已经是深夜了。
正好,大黄氏又拉她聊天,于是昨晚,李金花并未回六房的宅子休息,而是跟大黄氏住在一起。一大早醒来,因掂记着李进财,便早早的起床来到六房的宅子。
没成想却在门口撞见了李进财,李进财当时神色略有一些雇慌乱,后来才说是早上起来锻炼身体。
可李金花总有一种感觉,李进财似乎并不是锻炼回来,倒象是在外面待了一宿才回家似的。有着苏州之事,李金花便多了一份质疑,因此,这才叫住贞娘打听情况。
“这我倒不清楚,我是听墨坊的二狗说的,他早上碰到姑父好几次,都是大清早的才回来。”贞娘回道,随后才故意的问:“姑姑,可是姑父有什么不对劲?”
李金花想了想,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实在离不开,倒不如就让贞娘帮她盯着些,于是道:“你姑父苏州那点破事你也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了。说实话,你姑父这段时间,他只回家过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头天晚上就离开的,那二狗说的情况倒是可疑的很了。这样,你帮我盯着他点。若是再有一次,我也不是好欺的。”
李金花说着,一脸的寒霜。
“成,姑姑放心,我一定做到,另外姑姑也别太放心里了,你一身可干系着六爷爷和润哥儿呢。”贞娘又宽慰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