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说什么呢?还幸亏得韩家买地,要不然,我还不愁死啊。”姚娘子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啧,一码归一码。”姚忠挥挥手道。
“也不能这么说的,自古以来,经商就有一条,叫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如今这情形,岂不是大家都在弃田地,那韩家在人弃时我取,正合商之道。”这时,那药堂掌柜龚全友扯着三羊胡子道。
“这么说,韩家买地还买对了?”姚娘子又问。
“这我可说不好,毕竟世间之道那是瞬息万变。”龚全友道。
一时间,倒又弄得姚娘子患得患失起来。
“行了,你前段时间要死要活的,还记不住教训啊。”姚忠道,他是个布商,一门心思的就是卖布,最烦自家娘子东挖一锄西插一杠的做法的。
“行了,我不就说说。”姚娘子挥挥手,想着前段时间那天塌下来的心情,那也是心有余悸的,那土地便真是再赚钱,那也是不敢再去碰了。
贞娘站在自家铺面门口,听着这些,一片淡定。
而此时,徐府。
“老二,怎么回事啊?这是哪路杀出的人马?韩家怎么会这个时候还敢杀进来收地?他们不是手里已经囤了不少的地了吗?我这还在等着他们贱价甩地呢,他们哪来那个胆子还敢不要命的断续收地,不会是你们透露了些什么吧?”徐大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两眼瞪着徐二。
这次的南京的整个局就是他们同一些人一起布下的,可没想到这眼看就要成功之既,横里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硬生生的他们一盘好棋给搅了。
“我也不清楚啊,虽然我夫人平日里跟那韩娘子有些来往,但这次事件,便是我夫人那里我也是一丝也没透露给她的,她也不存在透露什么给韩家呀。”徐二道。
“我看,不如把二嫂请过来问问。”这时,坐在一边的徐三道。
平日里,徐二是待在南京这边,而徐大和徐三都在松江那边的,只是最近因着这一场土地风波,徐家三兄弟才聚在一起。
徐二点点头,打开门,让一个丫头去叫夫人来。
不一会儿,徐二夫人周氏便过来了。
“夫人,这买地的事情,你是怎么跟韩夫人说的?”徐二问。
“我没说什么呀,就当初,改稻为桑时,韩家是做生丝的嘛,他们想弄几块地种桑,我和几家夫人也说要掺一股,当时便买了一点地。后来地价越涨越厉害,韩娘子感觉就这倒买田地倒也挺赚钱的,于是又大批的买进田地。哪晓得海瑞要来的消息一传出,地价突然大降,如今的情形这就是这样了,别的我不太清楚,至于韩家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买地我就更不清楚了。”徐二夫人周氏道。
“那这样,你这两天,找个机会约韩娘子出来问问。”徐二道。
“嗯,正好是踏青的时节,这样,我约几位夫人,再叫上韩娘子去承恩寺转转,再顺便问问,这样比较好。”周氏道。
“行,就这么办。”徐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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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好,贞娘一早被黄氏从墨坊里拉着去了韩府。
一个姑娘家的,天天在烟火缭绕的点烟棚里,弄得一些烟兮兮的,那哪成。
“贞娘啊,别怪大姑啊,大姑以前误会你了。”韩家的小阁里,韩李氏拉着贞娘的手,一脸感激的道,不管这回子事情能不能成,但贞娘以李氏墨坊的产业做抵押给她填坑。这好歹,韩李氏又哪能不清楚。
“大姑,瞧你说的,咱们不是一家人吗?”贞娘扶着韩李氏坐下,笑嘻嘻的道。
“对,一家人,这事儿啊,若不是一家人,哪个肯伸手。”韩李氏颇有些感慨的道。这段时间的人情冷暖,着实给她上了一课。
韩李氏说着,顺手拉了贞娘坐在身边,以前看贞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如今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瞧这小模样,跟柏儿倒真是相配的。
贞娘哪晓得韩李氏心里的心思,只是嘻嘻笑的坐在身边,陪着大姑和二婶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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