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晚上常年亮着灯,因为家中有老人,害怕洛奶奶晚上出了房门看不清路。
洛长宁回了自己房间,张炽歪着脸,温度计露出一半搭在枕头边,洛长宁走近才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估摸着差不多有十来分钟了,洛长宁把温度计拿了出来,上面还连了一点口水,他嫌弃着一张脸又扯了张面巾纸擦了擦,怎么想这温度计不是送给张炽就是扔掉。
看了下温度,三十七度八,还是有点烧,张炽像是回应这温度,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眼没睁嘴里难受的哼哼:“头疼……长宁……大白……我头疼。”
洛长宁奇怪,大白是谁?但也没有兴趣深想,房门被敲了敲,李阿姨端着托盘进了屋。
一个小蛊两个白瓷碗配着搭了小瓷勺,李阿姨看见床上张炽,小青年长得俊得惹人爱,阿姨就忍不住摸了摸张炽额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少爷啊,你给这孩子盛一碗,又是发烧又是醉酒的,这必须要解解酒啊。”然后就出门:“我去拿退烧药。”
洛长宁面无表情,给自己盛了一碗,喝完了默默评价道:“甜了。”
阿姨还真是听了张炽的话,多放了冰糖。
张炽这孩子像是长了狗鼻子,又翻了个身,脸对着床头柜,鼻子怂了怂,眼睁条缝,看到洛长宁正把碗放托盘里,带着困意哼哼着开口:“长……长宁啊,是薏米糖水吗?给我……给我盛一碗啊。”
洛长宁啧啧称奇:“你不是睡了吗,还能闻见糖水味啊?薏米红豆的。”
洛长宁说着,舀着底儿给张炽盛了一碗,大半碗红豆薏米,小半碗水,张炽挣扎着起了一半,半靠着床头。
他人还是醉,和升高的体温一起折磨着那颗本来就算不上聪明的脑袋,但人还记得心爱的长宁和糖水,这会儿两样放一块,很乖巧也很犯傻的张嘴要投喂:“长宁,你喂我好不好。”
洛长宁十分客观的回答他:“有手有脚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张炽愣了下,随即像个帕金森患者,胳膊手打着颤举了起来:“你看……你看我这胳膊手,不……不听使唤啊。”
洛长宁:“……”哎,好想把这家伙扔出去啊。
李阿姨拿着白水和退烧药再进屋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只见洛长宁端着碗,正一勺一勺的给张炽喂糖水喝。
一般大男人谁会一勺一勺的喝,麻烦,都是端着碗一口干,因此洛长宁和张炽这两位大男人看着真有点让人蹦眼球,可是床头暖黄的灯光映着两个漂亮帅气的小青年,又觉得这举动非常的可爱温馨。
李阿姨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洛长宁喂完一碗,张炽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好喝,甜甜的!”
抬眼,咧出一个灿烂的笑:“阿姨手艺真好。”
李阿姨也高兴,走过去放下水和药,张炽探着脑袋:“长宁,还有吗?”
洛长宁把碗放回托盘上:“没了。”又对保姆:“李姨,端下去吧,你也去睡吧,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李阿姨端起托盘,看了看张炽:“我再煮一锅?”
洛长宁摆手:“他今天晚上喝的水够多了,再喝下去,这家伙要变水怪吗?”
张炽:“真过分,水怪有我这么帅吗?”
“水怪,少废话,吃药吧。”洛长宁拿起药盒研究。
他小时候也爱生病,但年龄日长就是个健康的身体了,因此对常见药还真不算熟悉。
仔细研究了说明书,成人一次一片,一日两次,张炽这边人往下一钻,薄薄的毯子拉到下巴,一双眼睛闭上:“我真的,真的睡一觉就好了,吃药反而不好,我有经验!”
洛长宁想了想,也觉得这温度还是睡一觉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吃药比较好,于是遂了张炽的意。而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到了午夜时分,洛长宁赶紧冲了个澡关了灯,房间内一片黑暗,他四下看了一遍别无选择的躺到张炽身边,伴着张炽的呼吸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