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说话了?”北海龙王疑惑地问道。
“若是小满进阶,我们在龙宫之中应该会有感应,但是这次只有大哥有感应,所以……”
“不是小满那是谁?不会是饼饼吧?哈哈哈太逗了饼饼能进阶龙王我都要成龙圣了!”
东海老龙王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不才正是小女。她也不年轻了,都一百一十八岁了。”东海老龙王说的谦虚,但是还能听出来满满都是炫耀。
“小苞啊……我一百一十八岁还是龙子……”
“龙比龙,气死龙啊。”
“怎么会是小花苞?”还是愣头青北海龙王。“她不是断角了吗?”
“老四你还是闭嘴吧!”其余两位叔叔都记着照顾敖满的情绪,这会儿提起这茬,岂不是说明敖满连断角的残疾龙都不如吗?
敖满啪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心中惊异转化为嫉妒,而后是浓浓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敖苞进阶那么快!她才刚刚恢复了龙侯的水准,而且经过流放事件之后,她再也不勤修苦炼,而是去人族当一个没用的教书先生,怎么会这才过几个月,就成功的进阶龙王!
而他身边各种仙草异宝,每日修炼不辍,却依旧突不破龙王这道界限!
一百多年了!他还是要处处被敖苞压着一头!
敖饼这个蠢货,送他去凤岐书院看着他姐,结果到现在连一封信都没捎回来过。他就知道不该指望这只蠢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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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刚平息,姬念夫人出面安抚逃上来的众位村人,看时间该吃饭了,索性请他们来书院食堂吃晚饭,村人们折腾这么一次,肚子也饿了,谢过姬念夫人,跟随留校的学子们进了书院。
刚一进大门,他们说话的声音立刻停下,面带崇敬地打量着读书人的地盘,连呼吸都小心了很多。
一位母亲扯了扯手里的孩子:“多吸几口书院里的味道,这样你以后就能聪明、不受欺负,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能知道怎么才可以保命!”
小孩子眼睛顿时一亮,而后哀求地扯着母亲的袖子:“娘,我也想在这里读书!”
衣衫褴褛的母亲面露苦涩:“你要真想读,娘砸锅卖铁也供你。”
“娘……”孩子小小的,已经明白生活艰辛,立刻闭口不言。
姬念夫人摇摇头,走上前来,道:“书院以后会轮流派一些学子们下山,教孩子们认字,你就让孩子跟着他们学一学,到年纪了,就送来参加考试。书院会调查学子的家庭情况,若是真的贫穷交不起束脩,也可以先上学,书院提供一切书本笔墨,只要答应毕业之后无偿去当三年的夫子,便是偿还束脩。”
孩子眼睛又重新亮起来,恭敬地请求道:“山长大人,我能去看一看学堂吗?”
“当然可以。”姬念夫人召来一个学子,带小孩子们参观学堂、实验房和藏书楼。
她则停下步子,询问身边童仆:“看见季丫头了吗?”
“没有,她和敖苞夫子都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姬念夫人眉头皱起,回望凤岐山上倒塌的方向,太阳已经西斜,晕黄的日光中,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起来,越发令人觉得仿佛蹲踞着无数妖兽。姬念夫人心事沉沉,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抬步去寻找其他夫子。
书院门口。
假期并没有结束,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提前赶回了学院,看到书院安然无恙,下流的山石也正好泻入了沉日湖中,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运气真好啊,一块山石都没砸到田里,连一棵粮食都没有伤到!”姜瀛感慨道。
留校的卢铭撇了撇嘴:“太天真。”
“怎么了?”姜瀛疑惑地问道。
卢铭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告诉你们,这是我和敖苞夫子之间的小秘密。”
大家整齐地翻了一排白眼。
“话说这是怎么了,我刚出城门,帝都就开始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孙宝儿晚我一盏茶的时间,这会儿估计都困在城里了。”楚红珠说道。
“我来的时候,纵马多走了一会儿,发现皇陵那边全是内廷卫,我还看见暗卫了,应该就是皇陵出的事。”
赵筠点点头:“凤岐山凹陷的方向确实是皇陵方向。话说出这么大事,我怎么没看见季沁?”
“来就没看见她。苍猿和敖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姜瀛道。
“走去问问季二。”
“好的。”
“哎,你们看明辨镜没有?”楚红珠问道。
“什么时间了你还在刷镜子!”卢铭抢过她手里的明辨镜,也哎了一声。
“求教兄长姐姐们,在密闭的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怎么活下去?嘤,好怕。”——“肤白貌美大长腿”。
而底下季沁的回复更是力透纸背的焦急:“您怎么样了?你舅舅是不是跟你一起?有没有危险??”
“舅舅找不到了,我还好,就是饿,想吃包子。”——“肤白貌美大长腿”。
“这是谁啊?”卢铭好奇地问,“我怎么不知道学校里除了敖苞夫子,还有谁肤白貌美大长腿?”他说着,在明辨镜上回复道。
“有没有被困地方的大致平面图?”——“帅脸被挠花”。
“什么是平面图?”
“就是地形图啊,一看就是上课没好好听!”
“这个有啊。就在天一楼顶层!”
打算帮助同窗逃离的几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天一楼是皇家藏书楼,顶层则全是皇室辛密,不经允许看一眼就是掉脑袋的事情。这位拿着明辨镜的被困“同窗”究竟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