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苦笑一声,在第一眼看到舞如是时,她便知道那孩子不是她的孙女,因为那双一直蒙着雾霭怎么都看不透的凤眸,没有一丁点像庆阳和云王的地方。看到柳云止,她还想着只要孙儿能活下来就好,她不求什么了。
没想到今日才知,行儿也没有活下来。
她不想去问那姑娘的名字,即使那姑娘以后离开了这里,她也只当那孩子是如儿。自欺欺人也罢,可以骗骗自己庆阳一家子好歹有个孩子活了下来。
太后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涌出的巨大悲伤压了下去。看着手中的金牌,她轻声道:“来人。”
一道黑影凭空冒出,太后死死地盯着那半跪在地上的人,声音颤抖着问:“你叫什么?”
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干涩的回道:“云魁。”
齐麼麽扶着太后踉跄的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把你的面巾摘下来。”
“是。”云魁轻声应道,伸手缓缓地摘下了一直蒙在脸上的黑布。
那张脸与当今有三分想象,那双眼睛却与太后十分相似。
看着这跟先皇像了八分的脸,太后忍不住扑上去紧紧抱住云魁,控制不住的大哭:“哀家的儿子,是哀家的儿子,魁儿,我的魁儿……”
舞如是听着里面的哭声,吩咐人将宫殿大门守好便朝着宫外走去。刚走了不久便听到有人跳湖自杀的消息。舞如是眼神闪了闪,直接回了云王府。
不用想,这种昏招一定是皇帝出的。这位皇帝还真是作死,从开始便针对他们。若非不能直接宰了那人,舞如是也不用这么麻烦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早上她将府中除了管家外所有人都清理后,只看着皇帝不闻不问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之间必然不死不休了。
御书房内,黑衣人扛着云卓文也来到了宫中。
云卓文本来在家好好地面壁养伤,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直接抓着他就走,一路上不管他怎么求饶都没用,眼泪鼻涕一大把。
想他堂堂皇子竟然落到如此地步,也许就死在哪个荒无人烟的角落里呢。云卓文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终于不忍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此时,黑衣人已经扛着他来到了御书房。
听到这凄厉的哭声,黑衣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面巾下的嘴角都抽了抽。
好歹是一国皇子,稍微吓唬下居然就成了这副德行,黑衣人扫了云卓文一眼,有些伤眼的扭过头,道:“陛下,四皇子已经带到。”
陛、陛下?
抓他的是他爹!!云卓文差点没吓萎了。
黑衣人十分隐秘且眼神轻蔑的扫了眼云卓文,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皇帝看着瘫倒在地上脸上被糊了一层眼泪鼻涕的青年,再想想霁月风光的云王世子,脸色顿时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