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林榛命人将殿门打开,陆洗蹲在外面,头不断往下点,听见声音猛地起身。
林榛心里只念着施予卿,冷冷道:“钥匙给朕。”
陆洗赶紧取出钥匙,恭敬送到林榛手里,低着头不敢窥探圣容。
林榛欢喜的打开囚笼门,郑舒南已从他手里抢了钥匙,迫不及待解下脚腕的束缚。没有累赘的链子锁着,郑舒南只觉得右脚轻飘飘的,走起路来却神清气爽,自在极了。
林榛欣喜若狂地抱紧郑舒南,声音清冷却难掩兴奋,“予卿,你国务繁忙,想见你一面真难,我好想你,日日都想着你,你可有想我?”
郑舒南暗忖,我想你啊,刚才还在想如何能既杀了你,又不影响任务结果。
林榛嫌抱着不够,又低头去吻郑舒南,郑舒南侧头躲开,林榛眸子湿漉漉的,跟受伤的小鹿般可怜兮兮的望着郑舒南。
林榛孩子似的委屈道:“予卿,你为何这样冷淡?我好想你,登基以后立刻就来找你了,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郑舒南极不习惯这样稚气天真的林榛,他揉了揉又开始头疼的脑袋,起初一闪而过的念头再度坚定起来。
林榛性情喜怒不定,郑舒南实在捉摸不透,刚才发生的事也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林榛是个危险的人物,郑舒南实在担心,他没能辅佐林榛成为一代明君,使其避免激发民愤自寻死路,就已经先死在林榛手里了。
这绝非耸人听闻,郑舒南能够感觉到,林榛有时候盯着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盯着一具尸体。
毕竟施予卿曾经伤害过林榛的感情,林榛为此举兵攻打颐国,更衍生出第二人格,便可想而知,林榛对施予卿的恨意有多深。
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被林榛恐吓囚禁,还不如借这第二人格逃离皇宫,然后郑舒南就趁机将林榛彻底控制住,反正系统说的是保林榛不死,至于建功立业做一代明君,乱世出英雄,总有人能担此重任的。
林榛此时记忆错乱,还以为施予卿是皇帝,他是跑来颐国跟施予卿见面的,施予卿还在死心塌地地等他,没有背叛,更没有大婚。
陆洗领着林榛跟郑舒南朝宫外走,心头不禁感到诧异。
皇上怎会放施予卿出来,这么晚又要去哪里?他伺候皇上已有两年,自然清楚林榛如假包换,因此固然心有疑虑,还是恭恭敬敬地在前方领路。
颐国都城重兵把守,要不是有林榛在,郑舒南被关在皇宫便是插翅也难飞。
两人一路出了城,林榛听郑舒南的话,让陆洗下了马车,随即高扬马鞭,令马匹极速朝前奔跑起来。
跑了约十几分钟,林榛忽然猛地勒紧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渐渐停了下来。
郑舒南估摸着天亮的时辰,正打算暗地偷袭林榛,没想到马车先停了下来。
郑舒南隐隐不安,掀开车帘道:“怎么停下来了?”
林榛低着头,背脊绷得笔直,沉默着没有回应郑舒南。
郑舒南盯紧林榛脖颈,屏气凝息,找好角度猛地一个手刀直劈下去。
手刀在距林榛脖颈一厘米的地方,被林榛猛地抬手抓紧,林榛翻身而起,不顾郑舒南的挣扎,将他双手迅速反扭到背后,不知从哪抽出根绳子,手法利索的一圈又一圈绑在郑舒南手腕上。
林榛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施予卿这样基本手无缚鸡之力的,来十个也不够林榛打。
郑舒南泄气的被林榛摁在马车里,清楚现在大势已去,今后再想带林榛走怕是没可能了。
林榛盛怒至极,但更多的却是困惑,他紧盯着郑舒南的眼睛,冷冷质问道:“朕很好奇,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郑舒南被他完全压制,几乎动弹不得,“逃?皇上忘了吗?是你带我出来的。”
林榛笃定道:“朕没有。”
郑舒南坦荡道:“皇上若不信,可以回宫问陆公公,他总不会骗你。”
林榛目光阴霾,既有惊讶困惑,又有震怒凶狠。
半晌他忽然动手扒起郑舒南裤子来,郑舒南自然不肯,无奈林榛这门手艺乃大师级别。
郑舒南没一会儿还是被扒光了衣服,整个人就跟剥了壳的鸡蛋般缩在马车角落,眼神戒备而无比警惕的紧盯着林榛,唯恐他盛怒至极想玩一把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