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善笑而不语,向着郇天微微作辑,旋而素手婉转,似仙子探花,拂扬间,一颗闪烁着纯白色光辉的润珠悠悠落至郇天掌心。
“这是?”郇天疑问。
“月华灵珠。”花善袅袅轻音,似人间天籁,“月华所聚,万花荟萃…更是我的眼泪…”
“如此珍贵,郇天收不得!”没想到这颗珠子竟代表了这么多,郇天坚决道。
花善摸了摸靠在自己肩上的凝魂果,不曾意外,只道:“一千年换一滴眼泪,落下的时候,它已经走了。”
闭上眼睛,郇天将月华灵珠紧紧的握在手心,不再推却。
些久,郇天徐徐睁开深邃的双眼,转身看着一直静候在一旁的福婷,柔声道:“从来不曾给过你什么,我却欠你那么多,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然而,当福婷听到郇天的这句话后,连连摆手,虽然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和期待,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不能收。这是月华美人送予郇天的东西,而且还那么的珍贵,福婷怕自己承受不起。
福婷的顾虑不无依据,但郇天却呵呵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揉了揉福婷额前的发丝,怜声道:“傻丫头,这其实就是为你准备的啊。”
“怎么会?”福婷瞪大眼睛,无比吃惊。她知道,郇天不会骗她的,但此话又是从何而讲?
想到此,福婷转首看向灵韵绵妍的万华女王,后者含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郇天转身就将自己赐予他的东西送人而感到生气,这一切就好似是设定好的一样。
亲手将月华灵珠放到福婷小手之中,郇天松开双臂,转而向着花善抱了抱拳,“有劳女王了,如此大恩,郇天谨记在心。”
目送郇天纵身离去,福婷不明所以,刚要说什么,花善却先行开口:“他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但你知道吗?花落之后,未必是安宁。”
“为什么?”福婷有些迷茫。
花善上前顺了顺福婷的马尾,细语:“你会知道的。”
呼!
花香弥漫,萤火穿梭,殊不知,神通的气息正在昙灵谷内欢鸣。
退出昙灵谷,郇天漫步在万花丛里,冬已悄悄过去,春的气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娇羞的露出了芳容。
夜漫漫,人漫漫,心漫漫。
跃上枝头,郇天嘴里叼着一片薄薄的花瓣,细细品味它的苦中甜,仰望即将再次相遇的皓月与曦月。
“若是能回到以前该多好啊。”郇天眼神微垂,睡意朦胧,喃喃。
这一刻,郇天只想忘记所有,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这样的话,也许会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猛然发现,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只是一场梦。那么,自己就又可以,和父母和梦儿安心快乐的在一起了。
呼吸匀畅,郇天好似真的睡着了…
但,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谁?”郇天身躯一闪,便是跃至树下,循着刚才的气息凝目看去,可哪有人影?
皱起眉头,郇天手持天梦,一步一步向着一颗樱花树走去,自己不会感应错,那里绝对有人!
越来越近,但郇天皱起的眉却逐渐舒展了开来,停下脚步,郇天淡淡道:“是你。”
无人回应,郇天摇了摇头,却不向前,沉声道:“云倾焉。”
仍然无人回应,于此,郇天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欲离去。
不过就在这一刻,一道高挑的倩影急匆匆的从树后跑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云倾焉。
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云倾焉,郇天面色平常,道:“你有事吗?”
云倾焉又不做声,站在原地,只是不断的转动着大眼睛,而那双滚圆雪白的大长腿却是一颤一颤的,如此,显示她内心的焦急。
嘴皮子抖了抖,郇天有些郁闷,难道这位大姐也是来这里看月亮的?但你看就看呗,鬼鬼祟祟的干啥?扰我清梦!
过了许久,郇天见云倾焉还不说话,打了个哈欠,只好道:“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扑哧!”云倾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还有这会儿估计也是想好了,问道:“我的月盈刃可以还给我了吗?”
“这?”郇天愣住了,为什么这一幕会那么熟悉呢?
陡然想起云云向自己索要她自己的凤鸣剑时的一幕,郇天顿觉叫苦不迭。因为,云倾焉的月盈刃和云云的凤鸣剑都没了,而前者似乎消失的更凄惨一些,直接被毁在了云阁战场!
虽然那是云倾焉暂借给福婷的武器,但真正把它弄没的人终究还是自己,郇天不禁咽了口唾沫。目测云倾焉比云云还蛮横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能忘了这一茬了呢?郇天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