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直认为她是在躲懒呢!原来她竟然这么聪明!”以桃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屑地说道。
沈语蓉被她彻底逗笑了,并没有再说话,开始沉默地闭目养神起来。她已经摸透了该如何处理她与皇上的关系了,总之再不会像之前那样闹得冷僵,到两人如陌生人一样,冷脸相对。既然没了这层的后顾之忧,她现在就要全身心地投入后宫的战斗之中。
虽然那日被皇后娘娘敲打过了,但是后宫里却是陷入了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之中。不过凤藻宫里的宫人却显得有些神出鬼没,总在不在意的地方就会出现,也不干什么特别的事儿,就只是随意地聊两句就罢了。
沈语蓉再次体现了她身为一个仁慈的皇后风度,直接免了陆雨的晨昏定省,让她安心在寝宫里养伤。陆雨回去之后,就拿出了剩下的香膏,抹在脸上就盼望着这新伤也能消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这伤疤抹了药膏之后,愈合得的确挺快,但是后来消除印记的功效却大打折扣,甚至于几乎没什么作用。
那么小半盒子很快就没了,陆雨记得嘴巴上面都起泡了,只有再次想法子搞这种香膏。
几次三番之后,就被凤藻宫的宫人给注意到了。不过他们都是得了沈语蓉的吩咐,并不敢打草惊蛇,就派了看起来最好糊弄的以桃去了。拉着陆雨身边的宫女拉扯了半晌,那个小宫女也被以桃逗得哈哈大笑。
因为皇后娘娘要体现她的温婉淑惠,几乎每隔一日就要派人来送东西给陆雨。所以这些宫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偶尔还能拉着别宫来探望的宫人一起调侃几句。
以桃成功完成任务回凤藻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廖梅带着人出去领晚膳,显然又是借口规避出去,好腾出空间给皇后娘娘和这些亲信说话。以桃依然高高扬起下巴,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在与廖梅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甚至欠抽似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将那副鄙视的架势表演的十足十。
廖梅全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领着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出去了,连头都没偏一下。以桃愤恨地跺了跺脚,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以桔就站在正殿门口瞅着她,瞧见她对待廖梅这一连串的举动,以桔的眉头早已紧紧蹙起,明显是对以桃感到不满意。
两个人都没急着说话,一前一后进了内殿,以桔就开始数落她了:“娘娘都已经告诉你了,廖梅并不是出去躲懒,你怎么还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若是被别人抓住小辫子,看你怎么收场!”
以桔恭谨地将方才她所看到的事情,跟沈语蓉细细地说了一遍。脸上依然是一副不赞同的神情,以桃那炮仗的性子,几乎一点就着,以桔刚念叨完了,她就张开嘴巴想要反驳。无奈以桔正在跟沈语蓉汇报消息,她就不好开口。
直到以桔说完了,她才不耐地丢了个白眼给以桔,轻声道:“我瞧她那副轻狂样儿心里就不舒坦,再说原本我就傻,无论知不知道,这么冷遇她纯属正常的。我要是哪一日遇上她,也露个笑没事儿绣朵花给她,那旁人才会奇怪,必定会想着我有所图!”
以桔见她越说越没边儿,更加瞪大了眼睛瞅了她一眼,冷声斥道:“你摆出这样的架势,自己心里舒坦了,倒是让旁人为难。娘娘最近就是在打压不晓得尊卑的,你倒好身为娘娘的贴身大宫女,对执掌姑姑阴阳怪气的,这还让娘娘怎么责罚旁人!”
以桃原本还想辩驳,但是涉及到了沈语蓉,她就不敢再多说了。索性闭紧了嘴巴,站到一边去候着。
“好了好了,就这么点事儿,还真的吵起来了。你们俩可是本宫从王府里带来的,这后宫里,我也只相信你二人,为了个心思不纯的外人窝里斗,值当吗?”一直未开口的沈语蓉,看见气氛闹僵了,才轻声开了口。
不过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两人实则都是为了她考虑,只不过出发点不同罢了。
“本宫再怎么严苛,那也是对付那些外人。你们跟我一条心,自然是有特赦的权利。况且以桃这傻呵呵的个性挺好,至少套话的时候要容易得多。廖梅在凤藻宫肯定是待不久的,迟早要离开,没必要为了她委屈了自己。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还是一样!”沈语蓉轻轻笑开了,看样子最近她的吩咐比较多,凤藻宫里的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以桔和以桃竟然是当着她的面儿,就吵了起来。两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得低下了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
“说正事儿,在雨贵人那里,有发现什么吗?”沈语蓉不忍心苛责她们,直接把话题带到了雨贵人的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