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农很仗义,那个车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便一个箭步冲到山路中间,挥手示意停车。车子嘎地一声停在离他咫尺之近的地方,一位公子哥似的青年探出头来:“你他妈活腻歪了?老子撞死你也白撞。”山农陪笑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新鲜的黑鱼卖,以前从没卖过,我还不是想请你家大美女尝一尝,如果你们不卖那就算了。”
“一边去,什么样的鱼我没吃过,还差你这什么破烂黑鱼?!”公子哥很不耐烦,这时,副驾驶旁边的车窗打开了,一位女孩探出头来:“大叔,让你受惊了,差一点撞到你,谢谢你给我推荐吃的,他不要我要,等一下。”
高远看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若晴。他的心一下子咚咚擂起了鼓,他正要奔上前去与许若晴相认,忽然许若晴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看出了许若晴的意思,他抬出的脚收了回去。许若晴下车,走到山农摊位前:“这鱼多少钱一斤?”山农说二十块钱,许若晴让他给撑一下,山农道:“等一下,你不认识这位帅哥吗?”
许若晴吃了一惊,高远连忙朝山农使个眼色,山农意识到说漏了嘴,便不再追问。那位公子哥下了车,向许若晴问道:“怎么?你和他认识?”许若晴以一种无比陌生的表情望着高远:“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见过他。”转向山农道:“大叔,您说的什么话?真是莫名其妙。”
山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说错了,我是想说你想不想认识他。你不知道,这是我小老弟,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想媳妇都快想疯了。”
那位公子哥把手往腰里一叉:“你他妈放什么屁?我媳妇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个乡巴佬?再胡说看我不把你打得遍地找牙!”山农倒挺有血性:“你嘴里干净一些好不好?”公子哥急了:“爷理你就是看得起你,你倒嫌爷嘴里不干净了,看来你真的是活腻歪了。”说完对这山农便是一推,差一点把他推到山坡下。
山农气不过,和他在那里推推搡搡起来。趁着这个功夫,许若晴对高远悄悄说了一句话:“周六,豪门ktv,5 房。”高远喜出望外,许若晴已经给了他相见的地方,可是他没有说周六几点,也没有说到底是那个地方的豪门,他刚想问,许若晴却已转身上车,唯恐给那位公子哥留下什么猜疑。高远不便追上去问,突然他灵机一动,拎起那条鱼塞进塑料袋里,然后追过去:“美女,这条鱼算是送给你了。”
许若晴道:“那多不好啊,我给你钱。”高远趁她找钱的功夫问了一句:“哪个豪门?几点?”许若晴连忙轻声道:“东方酒店,晚八点。”高远接过钱回到原地。那个公子哥仍然在和山农扭打,高远心想许若晴一定就是被他霸占了,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当初劫持他的那个光头呢?不过他懒得多想了,他知道这个公子哥不是什么善类,他一时心里火起,冲上前去对着他的鼻子就是拼尽全力的一击。
公子哥“啊”地一声惨叫,鼻血一下子飞溅而出,高远还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这一拳打得太重了,估计把他的鼻骨打断了,公子哥痛得嚎叫了几声,然后带着哭腔道:“好,爷今天认栽了,有种你们再在这里摆摊,爷不让你们从地球上消失决不为人!”说完上了车,一溜烟消失了。
山农朝高远竖起大拇指道:“好样的!”高远道:“这种人不给他点儿教训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以后换个地方卖菜吧,我看他真有可能对您下狠手。”山农不在乎道:“国有国法,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样,他还能把我杀了不成?”高远想起许若晴被劫持的事,感觉那个黑老大可能和这个公子哥有什么关系,他郑重劝告道:“我就怕他涉黑,您一定要听我的!”山农还是不当回事似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高远回去,他再也无心工作,只等着周六来临,只等着豪门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