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恨恨地朝空中狂乱挥手:“要死了,要死了,全是妖女的味道。”
是洗发水的味道,温莱有个不为人知爱好,就是收集世界上所有奢侈品牌的洗发水。
妖女就是妖女,癖好如此清奇。
***
江左很苦恼,他已经在附近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一个停车位,最后只得停在路边。
刚停好车,温莱便从大楼里出来了。
终于堵到人了,江左不再迟疑,直接走了上去。
他一身西装显得沉稳干练,手里的黑色公文包往前一送,横在温莱面前,硬生生地将人拦了下来。
“温小姐,我们谈谈吧。”江左也是无奈,他联系不上木棠棠,只能找她的经纪人了。
这男人,自从木棠棠失踪之后,隔三差五便在工作室外面晃荡,要不是人长得还衣冠楚楚的,她早就报警抓变态了。
温莱笑,说:“这位先生,和我谈生意之前是不是该电话预约一下,这是基本礼貌。”
“我来之前给温小姐打过电话,似乎都被你挂断了。”
面前的男人说话声音很温和很平静,好像任尔东西南北风也惊不起一丝波澜。
温莱回答说:“不好意思,我从不接陌生号码。”
江左拿出名片:“那就请温小姐存一下,省得以后麻烦。”
名片白底黑字,简单到近乎单调。温莱扫了一眼,说:“原来江先生是律师。”
江左点头,再次表明来意:“温小姐,律师函相信你已经收到了,作为韩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温莱对他笑,绕过他往车库里走:“第一,我不是木棠棠,我没有权利代表她本人的意愿和你谈。第二,刚才你贸然伸手将我拦在路边,实在有失绅士风度。第三,我不喜欢被人称呼温小姐。”
江左微微一笑,跟在温莱身后:“我道歉,刚才是我冒昧了,温莱小姐,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我介意。”
江左看着她钻进车里,他站在一米之外没动。
温莱摇下车窗,头发随着她的动作飘到窗外,她朝着江左眨了眨眼,示意他过来。
“有什么事吗?”他问,却不靠近。
温莱觉得挺奇怪的,刚才明明是他追着要和她谈,现在她稍微主动一点,他却一脸戒备的样子。
“有话和你说啊,不然,明天你还来这里堵我吗?”
她说话,总是笑意盈盈。
江左迟疑了一下,但是想到顾客就是上帝,况且还是韩绪那种上帝,他还是走了过去。
温莱看着他靠近,又示意他低头,另一只手却紧握住了方向盘。
江左配合着她,微微弯腰。
温莱小声说:“江律师,你知道吗?”
脚下慢慢找到了离合器,很好,踩稳了。
“知道什么?请你说大声点。”江左皱眉,没有注意到温莱一连串的小动作。
“我说……”还是听不清,江左微微往前倾了倾。
温莱突然伸手,扯住了江左的领带,她微微用力,江左的整个头钻进车里,他猝不及防,用手撑在窗玄上,公文包啪嗒一声掉地上了。
温莱动作极快,在江左做出反应之前,手顺着领带而上,抚摸过江左的喉结,挑逗起他的下巴。
……被调戏了。
江左终于恼羞成怒,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瞪着眼睛看着罪魁祸首。
温莱只觉得江左的反应,她十分满意。
朝他挥了挥手,脚下一直劲儿,车子瞬间冲了出去,留下他,和她那句还未消散的话。
“江律师,明天见咯。”
***
木棠棠失踪的这几天,她干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回了趟基地。
第二件事是重新买了一套房子。
基地是她以前和安珩训练的基地,建在深山里,最近城市搞开发,那基地便要拆了。
基地有太多回忆,她必须回来一趟,特别是在遇到韩绪之后,这里对她而言,意义太特殊了。
所以,在机场接到安珩电话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立即改签了机票,飞到这里。
基地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几个工人在搬东西。
八年,这里却还是老样子,只是大榕树似乎长得更加粗壮了。
木棠棠绕着树干走了一圈,然后停下来静静看着前方。
那里经历八年风霜,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是字,她和安珩一起刻下的。
右边是安珩的:成为出色的赛车手。
如今倒也是做到了。安珩是一个出色的老司机。
左边是木棠棠的,比起安珩一大串,她只有两个字:
韩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