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远说的不错,真要是严格算起来,也不能怪周时卿。那时候,才刚刚怀上韩子高不久,因为周时卿身体一直不太好,韩怀远几乎是没有犹豫,当即就劝她不要这个孩子。或许,每一个做母亲的都很强大,周时卿明知道当时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她还是坚持将韩子高生了下来,生完韩子高之后,周时卿又病了很久,韩怀远无暇照顾韩子高,周时卿身体也是每况越下,他便将不足月的韩子高送回国,让韩绪和韩言之看着,他则陪着周时卿待在法国。
这么一待,韩子高就已经到了能说会跳的年纪了,后来周时卿身体养的差不多了,便将韩子高接到身边带了几年,直到韩子高读高中才又将他送回内,由韩绪看管。
韩绪无疑是让人放心的,周时卿和韩怀远放心的过上了悠闲的晚年生活,自然的就忽略了韩子高还是处在青春期的小男生,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是最敏感,就好比刚才,他短短的一句话就问倒了周时卿,还有他离开时候落寞的背影,周时卿感觉到了愧疚和心疼。
而另一边,韩绪正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木棠棠家的大门,将炸鸡和啤酒放了进去。
炸鸡和啤酒一路上寻着味道,飞奔到了二楼,扑到了木棠棠的床上。
木棠棠昨晚拍片到很晚,回来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困得不行,几乎躺在就睡着了。此刻她正做着美梦,梦里韩绪送了她一卡车的玫瑰花,就冷不丁被什么东西湿湿的一舔,美梦戛然而止,一睁眼就看见啤酒流着哈喇子朝她傻笑。
木棠棠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高抬腿,将啤酒一脚踹下了床,啤酒滚啊滚,滚到了蹲坐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的炸鸡身边,而在炸鸡身后,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的韩绪正看着她。
这什么情况?难道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
木棠棠立刻又倒回被窝里将自己盖住,肯定是还没有睡醒,肯地还是在梦里,不然怎么想什么就来什么呢?
突然身体上一轻,又是一凉,韩绪将她被子给掀了!
木棠棠腾地坐起来,这肯定不是做梦,梦里温柔的韩绪才不会掀她的被子!
韩绪笑着看她,似乎她的一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无所遁形,他说:“木棠棠,看你这表情,该不会是睡觉的时候梦到我了吧?”
木棠棠下意识的否认:“没有!”
韩绪满意的点点头:“嗯,那就是梦到了。”
木棠棠:“……”
突然意识到刚才韩绪掀被子的行为,实在是……太流氓了,万一,万一她有裸睡的习惯怎么办?
木棠棠当即表达了强烈的谴责:“韩绪,你刚才掀我被子的行为是不对的,身为馆长,你怎么可以跑到女孩子家里掀人家被子。”
韩绪挑着好看的眉眼看她:“那你说怎么样才是对的?”
木棠棠想了想,说:“最起码,你应该事先通知我一下,让我有所准备。”
“事先通知?”韩绪重复了一遍,才淡淡说道:“可以,下一次我会提前一晚上告诉你,第二天一早我什么时间过来掀被子,或许到时候你可以真的准备准备。”
韩绪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木棠棠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把自己滚进被子里,露出脑袋,伸出白皙的胳膊指着门,对韩绪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韩绪瞧她,觉得也逗够了,一大早就粉扑粉扑的脸也是诱人的很,他的确不能再待下去了,转身叫上炸鸡啤酒下楼去找水喝了。
木棠棠确认韩绪是真的离开了,才火速起身,直接奔向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这简直太羞耻了,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呢?怎么到了韩绪这里,三言两句就被他撩拨得心神一荡一荡的。
太没出息了。
遛狗的队友突然从周时卿换成了韩绪,走在公园里,平时打招呼的爷爷奶奶也不过来了,就远远的叫一声“韩家媳妇”,然后眼神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逡巡。
爷爷奶奶的目光太炙热,木棠棠终于受不住,拉着韩绪快步走,韩绪腿长,木棠棠几乎是在小跑,他只需要跨几步就可以跟上去,终于到了人少的湖边,木棠棠放开韩绪,重重的喘气。
韩绪抱手看她,适时的递过来一瓶水。
木棠棠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想起来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水?”
韩绪笑,轻描淡写的说:“不是买的,刚才你拉着我跑的时候,路边的一个奶奶送的。”
没天理,为什么不送她?
韩绪看穿了她的心思,说:“我的,也是你的。”
当然了,能不是她的吗?木棠棠在心里还补充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你人都的是我的。
木棠棠正美滋滋的想着,突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她转身去看,是啤酒,不知道怎么的就掉进湖水里了。
木棠棠突然慌了,拉着韩绪问:“怎么办,为什么啤酒掉湖里了?”
韩绪还是一贯的语气,慢悠悠的说:“或许它是想不开。”
“啊?”狗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木棠棠不懂。
韩绪将她拉进怀里,嘴唇凑到她的耳郭边,轻轻说:“毕竟主人都恋爱了,它还是一条单身狗。”
单身狗啤酒听不见主人在背后诋毁它,它欢快的一个躬身潜入水中,然后突然从湖心的水面冲了出来,在日出的阳光下,甩了甩毛发上的水,水珠颗颗金黄。
然后木棠棠就看清了,啤酒的嘴里死死咬着两条鱼。
啤酒自豪的爬上岸,将鱼并排放在公园椅上的一只大白猫的面前,像是在……
木棠棠想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来:
求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