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刘红花早在家里气势汹汹地等着卓音梵,她拿着鸡毛掸子专门坐在家门口,在小院子里走动而经过的丁萍看到了这样一幕,脸上有些尴尬,对她笑了笑:“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拿着鸡毛掸子这么凶的坐在门口干什么呢这是。”
刘红花看了她一眼,丁萍从她的视线里读出了自己的无趣,卓家的事都是刘红花在掌控,卓咏平时都管不了,作为外人的丁萍更不好管,看这架势虽然知道等一下又要大动干戈了,刘红花道:“我教训教训那个翅膀硬了就开始野了的孩子,碍着谁了我?”
丁萍被臭了几声,只好无趣地回房间了。
其实家里的电话机就在客厅里,打一个警方的热线就能解决的问题,卓茵茵的事情出了以后,警方取证过街坊邻里的证词,也警告过卓家,万一卓茵茵再出事情,街坊邻里可以随时打警方电话。丁萍想也没想进了客厅,路过电话机,她没动作,她的丈夫正在看电视,问丁萍饭怎么还没做好,丁萍看了看窗外,刘红花孤单的小背影倔强地坐在大院子里,丁萍道:“唉,孩子他爸,我和你说一件事啊。”
丁萍的丈夫埋战于抗日神片中,头也不抬:“别吵吵,没看见我在看电视呢?”
丁萍凑过去,就是要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能有现实的戏好看吗?我看卓家那小丫头片子,又得遭殃了。”
今天这么一闹腾,没准卓茵茵那孩子又得上医院了……
总之就是有好戏看。
丁萍的丈夫漠不关心道:“打了就打了吧,死了关你事,关我事了?”
此时的卓音梵与江以墨、李叔一起三人,还在大商场里游荡。江以墨一路牵住她的手,站在她的左边,有人潮来了,防止走散,他都是死死将她的手攥紧,顺带往自己的身边拉。
没一会儿,卓音梵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挨着他的肩膀,并行而走。再配合江以墨很平静的语调:“小心一些。”李叔为他的情商之高,不免看得有些感动了。
江以墨虽然小,卓音梵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可靠,同时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在心中升起——江以墨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因为卓茵茵的事迹值得同情?
确实是挺催人泪下的,卓音梵有感于卓茵茵的不容易,虽然与卓茵茵的共振现象不完整,只能抓住零丁一点的回忆,也够卓音梵感慨。可是卓音梵在住院期间,也看见了许多其他病房的孩子,比她凄惨多的数之不尽。
因为卓茵茵身上有利可图?
那不可能,卓家的家庭条件和江家的背景势力无法比较,一个在地,一个在天。江以墨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物,如同上一世小时候的卓音梵一样,虽然身为魔教中人,但是小弟们多,爹又疼她,基本做到有求必应。
不过这样的生长环境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这样的孩子,从小就容易产生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卓音梵带着猜测一直到吃晚饭。江以墨将她带到了商场四楼的就餐区,江和硕已经为他们在某一家餐厅订好了位置,餐厅的选择,也是根据江以墨的意思来定夺的,江以墨对于决策处理方面很有主见,这一点,让江和硕十分欣慰,同时也十分担心。孩子有点太早熟了。
江以墨拉着卓音梵的手进入餐厅,李叔从卡包里拿出vip卡,即使他不出示卡片,迎宾也认识江以墨这张熟面孔——这是江和硕的一个朋友开的产业。
三个人直接被带到了最高档的贵宾区,吊顶上装点了水晶蛋糕形状的大灯,极尽奢华,最左侧放置了一架钢琴,旁边还有专人安排来的小提琴手,直接拉了一曲。
卓音梵瞄了一眼那个乐器,中华传统乐器,比如二胡、古琴、笙、琵琶等她都见过,而且她还精通其中一样,这种西洋的乐器她确实没见过,新鲜感一来,菜单也不看了,光顾着欣赏乐手的作品。
一般人吃饭,光耳朵听,很少人会认真观看余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