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则指着沈淮道,“你半路回来做什么,阿羡呢?”
沈淮哪里还有心思理会皇帝,季萧没说话,他便干脆单膝蹲下去,自下而上的看着季萧,握住他的手,忠心耿耿的道,“阿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全是好的。”
他耐住想要亲一起季萧脸蛋的冲动,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当场将一旁垂泪的陆宛茵扔出去。
沈淮这一番的解释,季萧的脸色明显的好看起来。他看着沈淮,低声道,“我不想她嫁给你。”
人是沈淮一开始就遣散了的,这一点季萧清楚。他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支撑着陆宛茵,让她选择等待这么久,还要亲自求见皇帝准了这一桩婚事。
恐怕也是喜欢晋和喜欢的很吧?
想到这里,季萧又垂目看见沈淮眼底的担心与焦灼,便只觉得自己实在万分幸运。他当初抱着那份小小的心思,是做了将这份心意藏在心底的打算的。却不想晋和竟然也喜欢着自己,更没想到自己曾经以为的两个人之间的阻碍,会成了两个人之间最大的牵绊。
季萧的声音轻轻地,实在难得有那么一丝任性的语气。沈淮心头的热火仿佛给一只冰凉的小手弄熄了,他长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高兴。
这么些日子放在手心里宠着,阿萧总算明白要护食的道理了。只不过这样在沈淮看来还不够的很,季萧此刻脸上的愧疚还掩饰不去。往后他要让季萧明白的是,他要什么都是该的,犯不上为些猫猫狗狗觉得心中有愧。
“我也不想娶呢,我就想和你在一块,”沈淮面上带笑,同样轻声的像是在和季萧说悄悄话。然而这话却一丝不漏的进了屋里其他人的耳朵里。
涩的陆宛茵几乎羞窘的要钻到地心,酸的皇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成了,成了,”皇帝摆手,赶人的意思明显,“阿元留下,你们都给我出去。”
阿元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在季萧怀里转了个身,看着皇帝,连连摆手,“不留,不留,”
皇帝脸顿时便黑了下去。
陆宛茵听到这里,只觉得一刻也站不下去,匆匆行礼,也不等沈驰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了。
“阿元也别留,”沈淮哼了一声,又冷笑道,“一会儿我将这事情说给嫂子听一听,瞧瞧她怎么说。”
皇帝一愣,骂道,“你这兔崽子,抱得是什么心思?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蔺羡一向护着季萧,若是知道皇帝今天故意整了这么一出来试探季萧的态度,那还不一定谁给扒了皮。
沈淮一句话戳中了沈驰的软肋,让皇帝哑然无声。
“那你想如何?”不过两息的功夫,皇帝便服了软,咬牙没什么办法的道。
沈淮正要往外走的脚步停下,回头看了皇帝一眼,道,“这些烂摊子,你要帮我收拾了。”
七七八八的美人,如今一个比一个来的吓人,头前送的都是女人,如今似乎是看准了沈淮的口味,连那些皮肉细嫩的男子也一个跟着一个的送过来。
沈淮自个儿都是暗自处理了,可也是胆战心惊的吃不消。
皇帝自然知道沈淮指的是什么,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成了,知道了,滚滚滚,快滚出去。”
阿元趴在季萧肩头,笑嘻嘻的学皇帝说话,口齿不清,糯糯的几声,“股股,滚……”
皇帝给气笑了,指着他也跟着骂道,“和你父亲一个赖皮样!”
阿元撅着嘴巴,噗噗的吐了个泡,哼哼了两声埋首进了季萧的脖颈间。
绿水在帐子里来回走动,等的十分焦灼。
“也不知这事情成是不成,”她暗自念叨,“定是成的,我家小姐连一个男子都比不过不成?”
这等蠢话,陈江川有些听不下去,只也没说什么。
不想绿水还转头与他搭话,“你认识那男狐狸精,你说说,他与我家小姐比,如何?”
陈江川冷声道,“你这话也就是在帐子里,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别说你,你家小姐都要受到牵连。”
绿水听了这话,立刻跳了,“哎嘿,怎么着,你要去做那有心人不成?”
陈江川知道与她没什么好说的,干脆转过身不去理他。
绿水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服气,正要与陈江川再说,门口陆宛茵却红着眼睛进了帐子。
前因后果不用多说,绿水也便知道了是什么结果。
陆宛茵捂着脸,垂泪道,“今天我的脸是丢光了,实在见不了人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那帐子里说的话,若是陆宛茵不说出去,谁会知道什么?
“怎么好,怎么好这样,”绿水一时愤恨,拉着陈江川便要往外走,“你和我来,让他们知道知道那狐狸精是个什么样的放荡人物!”
陆宛茵从指缝之间看着满面怒容的绿水,一言不发的并不打算开口阻止。
陈江川狠狠的甩开绿水的手,“你发什么疯?”
绿水却是气得双手颤抖,“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我倒是看看,说破了他的真面目,平王殿下还要不要他!”
外头此时已经热闹起来,来回的马匹队伍不断,又是猎狗又是猎鹰的,阵仗极大,人人都奔着大出风头去。
沈淮拉着季萧,正要扶他上马,绿水已经从帐子里快步的冲了出来。
陈江川紧跟在她的身后,想在绿水开口说话时,为季萧辩解两句。绿水是个傻子,她是给谁当了口舌,又是给谁卖了命,恐怕都不清楚。
另一边,山林间的此刻。
蔺羡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在有些湿气的山林之间穿梭来去。草丛之中任何的细微声响都不曾被她放过,拉弓射箭,每下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