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东边卧房,桂嬷嬷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不容易才合上,很是为难的嘬起牙花子,“哎呀哎呀,啧啧,这可怎么…..初一啊,你成天的跟着王爷出去,你说,他们俩有没有…..有没有怎样。”
初一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一脸的有气无力,“嬷嬷,有没有吃的?饿的我没力气跟您说话啊。”
小猴崽子,看她着急竟然还想着吃饭,桂嬷嬷一巴掌拍过去,“快说快说。要不我怎么给那个叶小姐安排房间啊,总不能人家两个好好的,我非过去把人拉出去住嘛。”
“嬷嬷,饿的都要散架了,您怎么还拍啊。”,初一咧嘴吃痛,小老鼠眼里都是哀怨。
“还废话,再不说,我可拿笤帚去了!”
初一原地抖三抖,“哎呀,嬷嬷您好狠的心呐。我说我说,您被累着喽。每次大半夜的,主子都是直接进屋找人,一次好半天的,乌漆墨黑的,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话音一落,桂嬷嬷双掌拍到一起,昏黄的眼里满是神采,“想不到啊,咱们王爷还有这一手。反正两个都不避嫌了,我就不去讨人嫌,省事又省心。”
初一顿时扬起惊恐的丑脸,“那个,嬷嬷,您不会直接让他们住一间吧?”
“那怎么了?挺好,我觉得挺好。”,桂嬷嬷喜笑颜开,伸手就推初一和初五,“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天也不早了,我也该睡了。对了,那边是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我得去催催。”
桂嬷嬷一抖落手绢,脚下生风的走了,惊的初五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贯不善言辞他都憋不住了,“初一,嬷嬷不是要直接给主子圆房吧?”
初一很肯定的点点头,“看来是了。算了,早晚的事嘛,主子二十几岁了还是童男子,多丢人。走了走了,别看了,回去睡觉去。哎呦,我还是饿啊,不行,还是先去厨房找点吃的。”
“帮我拿一点,我要肉。”
“要吃自己拿去,我可跟你没那个交情!”
“有你求到我头上的时候。”
“我现在就求你,把脚洗一下,省的熏死我。”
“乌鸦站在猪身上,你还有脸说我!”
两个人推推搡搡好不容易进了小厨房,桂嬷嬷一溜烟就赶来了,“快回去睡觉去,别在这掺乱。咱们在院子里晃荡,人家该不好意思了。”
“嬷嬷,饿啊!”
“忍着!来,对了,有只烤鸡,拿去房里吃。”
初一接了鸡就跑,留下初五傻呆呆,“嬷嬷,还有我。”
“你啊,没了,去抢吧!”
说着话,桂嬷嬷心急火燎连踢带踹就把人赶了出去。
初五默,无法,只能往屋里跑。
哎,去晚了,都成了鸡骨头,他还抢个屁啊。
好了,人都躲了,桂嬷嬷擦擦额头的汗,恨不得哼起小曲来。
踮脚瞅了瞅窗子上映出的小姑娘帮王爷换衣裳的影子,她贼溜溜笑着,脚不沾地的回房去。
呵呵,今天晚上她就是聋子哑巴了,就是叫她,她都不带出去的。
与此同时的,正房东屋内。
终于衣裳换好了,满身不自在的叶蓁忙不迭就往外走,“哎呀,我走了。就是你,衣裳自己穿就好了,非拉上我,外头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没脸见人了。
哎。
她这个脑袋也真笨,跟着走跟着走,跟着就进了卧室去。
发现了想跑出来吧,还被拦住了。
力量悬殊啊。
悲剧。
“还能怎么想,想着你等不及要当王妃了。”
褚元澈心情极好,低笑着火上浇油。
叶蓁捂脸,“我的一世英名啊。”
“你根本就没有好不好。”,回京城这么久,大庭广众之下几乎么有说过话,突然可以如此近距离没有顾忌,褚元澈很享受,不自禁的话就多起来,“对了,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叫奶娘拿点吃的来。”
说到吃,叶蓁就摸了摸肚子,的确饿了,“快点快点,多几个人省的我不好意思。”
“以前在谷里,你不是天天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就换个衣裳,以前可是…..”
“住嘴!不一样好不好?我跟这里人又不熟。”
“没事,凭你,很快就熟了。”,褚元澈应承着到了院子里,左右四顾,惊诧莫名,“人呢?怎么一个都没了?”
叶蓁也发觉异样,“都哪去了?刚刚还在的啊。”
“看来都去休息了。”,褚元澈很快反应过来,就哼笑,这帮人啊,……
呵呵,还真是善解人意。
“什……什么?”,叶蓁眼睛眨巴眨巴,简直要惊呆了,“你不是王爷吗?你没睡下,就一个人伺候的都没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又不是那般。院子里没有丫鬟婆子的,一些小事我一贯亲力亲为。”
“奥。”,叶蓁点头,随即后知后觉,“那你还让我伺候你换衣裳!”
褚元澈选择忽视这个话题,径直往厨房走去,“没人了,只有我去给你拿吃的。”
这回叶蓁明智了,跟着到了门口,就是不进去。
她眼睛眯起四处撒摸,人呢,怎么可能都去睡了。
哼哼,肯定有人躲在暗处的。
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个人,不可能这些人都淡定的选择无视吧。
“好像没有直接可以吃的,要不,我给你做顿饭?”
须臾,屋里传出声响。
叶蓁顿时满脸黑线,“是你做饭还是饭做你?哎,便宜话真好说啊。”
褚元澈毫不介意的笑,三步并做两步出来拉人,“知道我不行还不过来。光喝酒没怎么吃东西,胃里有些不舒服。”
“你别拽我,别拽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叶蓁挣脱不了,急的要炸毛。
不拘小节的人突然害羞起来,嗯,很好。
很在乎在这些人面前的形象。
那就是很注重王妃的位置啊。
褚元澈一阵欣喜,恨不得把人抱到怀里去,“放心,没人说你什么的。咱们以前的事,他们也猜个大概,你就是再装成毫无瓜葛,也没人信的。”
“你说什么?以前的事?”,叶蓁突然想到什么,悲愤的捂脸,“都赖你,大半夜的往相国府跑,完蛋了,他们肯定以为咱们不清白。”
“哼,哈哈,,,,,,你啊。”,褚元澈摇头,很惬意的捅破一个事实,“不是他们以为,本来咱们就不清白啊。”
他明明说的是谷里的事,小丫头误会是夜里相会也好。
呵呵,认为大家伙都知道了,肯定就能放开了。
是啊。
的确是。
叶蓁无语凝噎,炸毛的猫般的扑上去一顿抓挠,“你还说!你还说!”
褚元澈轻而易举把人捉住拢在怀中,“你再闹,估计他们都要跑出来看笑话了。”
有着前几次夜里的契合和亲密,他发现,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
譬如,他的胳膊做这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放手,放手,被人看见了。”,叶蓁急切的瞪眼,挣脱不掉,狠狠心一脚踩下去。
“嘶…..”,褚元澈吃痛,可还是不放手,“你再打,院子里的人可就都知道你是悍妇了。咱们做什么,外头的人透过窗户上的影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叶蓁顿时老实了,“那你还不放手。快点快点。”
适可而止嘛,反正还有更好的机会,褚元澈恋恋不舍的抽离,“胃里不太舒服,随便给我做点汤汤水水的吧。”
脸真大,叶蓁就白了一眼过去,“我是你家丫鬟吗?”
“当然不是,大半夜我可不会跑到丫鬟房里去。”,褚元澈背着手,一本正经,“好了,快点吧。你第一次给我做那个饼你还记不记得,要是不麻烦,再做一次吧。”
一而再再而三,这人,脸皮真厚。
叶蓁心里叹一句,门神个冷冰冰的人,中了什么邪才成了这样。
哎,是中了她的邪。
没有冷的人,只是暖的不是你,的确,用在门神身上再合适不过。
作为那个被暖的,叶蓁决定通情达理一次,翻找着厨房里的家伙事,忙碌起来。
油灯的光暖黄,靠在门框上,褚元澈不禁弯了唇角。
他的家里,他的妻,在为他洗手作羹汤。
岁月静好。
只是,名分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