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白馥就从庄园回去了,走之前裴璟突然伸手抓住少女手腕:“晚上还有工作?”
她一愣,然后应道:“是啊,有一场夜戏……”演艺圈总免不了卖面子人情,因卖了某个曾经合作过的圈内导演人情而客串该导演新作的角色。
戏份很少,胜在角色有点特别,需要大咖客串惊艳亮相。
少女眉宇间的疲乏被他看在眼里,突然出声道:“不如辞了这份工作,我来养你。”
她眼睛微微睁大。
我养你。
许多女人都渴望从自家男人嘴里说出的话。
不是真的需要男人养着,而是着重点在于男人对自己的在乎程度与承诺。
古代也好,现代亦然。
不过由于对象是裴先生此类总裁,所以这句话就凭空打了些折扣。
少女扑哧一笑,“虽然我听了心里面有点高兴……不过嘛,”古灵精怪眨眼,“有魅力的女人就该保持独立自主的事业,嗯……要是裴大总裁把个人黑金卡随我刷爆那就更好了……”
未婚妻表面一副小钱迷的模样,知晓她家底的裴璟不认为她真的有那么爱钱。
“当然,我钱包里的卡随你刷。”裴总淡定道。
“真的?”
然后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裴璟的人亲自送来的黑金卡附属卡数张。
白馥:(⊙o⊙)
……裴先生的效率好高。
裴总表示:当他的女人就该这么宠。即使他尚未动心。
嗯,真的。
……假若裴总的语气不那么犹豫的话。
……
白蹊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就被白馥赶着回校。如今两兄弟没有保镖随旁还真不能令人放心。
期间那位被白馥打击过的齐凯盛齐爷专程上门找白馥,告知她有关那位伍家当权者的事情。
伍家在华国根基尚浅,二十年前刚从印尼移居而来。后来追随某位领导人后地位节节攀升。
如今除了固定的家族生意外,其余的全迁来了华国。
齐凯盛刚好在东南亚那边混得不错,和当地某个合作商交好偶然间得知点秘密:伍家在印尼的分支原来一直都与印尼军方高层关系密切。
“你的意思是?”
齐凯盛微微一笑,无声口型:“……叛国罪。”
然后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她,“据我所知,伍家的背后还有另一方势力在撑着……”
“……但说无妨。”
“裴家。”
这就是他没有明说或替她出面硬碰的原因。毕竟他暂时也惹不起。
本想看对方变脸,岂料听罢少女还是淡然的表情,齐凯盛顿感无趣。
也不知她是否真像表面这般不在意。
遂另换话题,“我听说裴家家主失踪了?”
他的有意试探,白馥不是不知,“谣传而已,我们一直都有联系。”的确,外面好一些人已经收到裴璟之前受伤莫名失踪的消息。
裴家乃华国顶级世家豪门,当家家主的安危关系着国内势力的更迭。
好在当事人最后安然归来。
齐凯盛走后,白馥尝了口菊花茶,莫名其妙对着空旷的房间说道:“他走了。”
只见偌大茶室内另一边白色墙壁的门扉开了,裴璟坐着轮椅出来。
视线集中在少女斟酌洗茶的过程,“你想喝什么?”询问他。
若是齐凯盛知道方才自己还想离间说坏话的当事人就在隔壁旁听保准呛死。
“随便。”
她点头,裴先生不怎么爱喝茶她是知道的。冲了杯和自己一样的野菊花,“去火。”
“刚才那人是齐凯盛?”与对方在商业场合见过几面,比他辈分大一些。
单手握起茶杯,男人大掌骨骼分明,甚是好看。
“是啊。你也听到啦,外面那么多人关心你的去向呢。”
裴璟嗤笑一声,“全巴不得我死呢。”
从小到大遭遇到的绑架暗杀无数,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练成强大的心脏和敏锐的警惕性。
多亏裴家老爷子当年很有先见之明提前将他扔到军营训练生活。不然现在的裴璟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西西里岛这次也是凭着身手和经验得以安全脱离,不过跟随他一道的那些人全牺牲了,可见这趟去程的凶险性。
按照身上的伤口,裴璟推断出当时的情况。
能够买凶杀他且知晓具体的路线……他眸里杀意渐显,显然自己人中出了叛徒。
还有方才齐凯盛提起的‘裴家’,结合资料中‘自己’打压过的那位二叔……答案呼之欲出。
家族这位二叔多年来一直闲居在国外,甚少插手家族的事务,久而久之家族内部许多人忽视了其存在。
裴璟想及调查资料中提到的事情,侧首询问:“裴仃最近经常和你‘偶遇’?”
少女点头。
心里想着即使少了多少年道行,裴boss还是那个精明的裴boss。
短短几日就将所有事情透彻分析得清楚。
不过,和那位比起来还是差点火候。
怎么办,她想念那位裴先生了呢,至起码这位不能任她随意调戏了啊。
幽幽叹气着,那厢裴璟微挑的目光就过来了——
如果形容大裴总拥有沉稳冷静、优雅成熟的优点,那么小裴总就是冷漠到底、洁癖成性的面瘫男。
换句话讲,前者如愈品愈浓的醇酒,后者乃锋芒出鞘的剑寒……
岁月无情地磨砺掉菱角。
而疼她如珠如宝的男人,恰好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