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有了靠山之后,便总爱仗势欺人。
浮生叹了一口气,自以为隐晦的朝着屠凤栖使了个眼色,“还记得当初老衲与你说的话吧?”
自然是记得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她点点头,从司湛身后走出来,“浮生大师可是有话要说?”
浮生瞥了司湛一眼。
“湛哥哥先出去等我一会儿。”屠凤栖会意,忙推了司湛一把。
司湛不高兴地冷下脸来,这浮生老和尚果真是个讨人厌的,他今日来国安寺可是为着与娇气包来散心的,这老和尚竟是这般没眼力!
可瞧着小姑娘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他,他却也不得点点头,再冷冷地扫了浮生一眼后,方是不甘不愿地走了出去。
他并未走远,只站在门外,目光灼灼地望着站在浮生大师跟前的姑娘。
“大师有何话要说?”屠凤栖拎起裙摆坐下,正背对着司湛,将浮生大师挡住。
“阿湛的命格已改,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晓。”浮生难得地有些严肃,“老衲算了一卦,若非是你,他断不会有善果。如今一切看似平静,却也暗藏杀机,日后需小心。”
“可是会有生命之忧?”屠凤栖声音颤抖。
她本以为,若是自己与司湛成亲了,便定是能改变前世司湛为自己而死的命运。可浮生大师这一番话,却又叫她落入恐慌之中。
司湛,司湛不能死……
浮生大师笑了一声,慈眉善目得很,“此事谁也说不准,不过……如今他本便是在逆天改命,说不得日后亦会走上与前世全然不同的道路。老衲虽不问世事,但阿湛却是最得老衲欢心的侄儿,在此老衲便与你多说一句——”
屠凤栖坐直了身子,便听得浮生大师道:“世上的事总无绝对,杀机之中未尝不是带着机遇。既是退无可退,不若便迎难而上,如此尚且有一线生机,求得余生安稳。”
他说完这一句,便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疲倦。
屠凤栖知晓,该说的,浮生大师都说完了。
她站起身来,朝着浮生大师福福身,“多谢大师提点,有我在,断然不会叫司湛再走上前世的道路。大师的话,眼下我虽是不明白是什么的意思,不过凡事都讲一个‘缘’字,大抵日后我便会知晓,大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浮生大师点点头,显然对此很是满意。
见着浮生大师露出疲态,屠凤栖识相地告辞,调整了一番心情,嘴角上扬,转身朝着门外等得有些着急的司湛走去。
“湛哥哥。”她眨眨眼,微微朝身后瞥了一眼,“咱们走吧,浮生大师该是累了。”
她并没有与司湛提起方才浮生说的话的意思,司湛不悦地皱起眉头,手掌在她的腰间流连,“那老和尚与你说了什么?”
别以为他瞧不出来,她的神色分明不如方才轻松了。
屠凤栖拽着他的手走远,“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不想与你说的,不过此事与你相关,我倒也就不隐瞒了。”她叹了一口气,停下步子定定地看着司湛,“浮生大师给你算了一卦,他说……如今的一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让你我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