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长公主低哼一声,“有愧?有愧的人怎会是本宫?分明是他们席家!若不是本宫瞎加,他们席家何尝会有风光的一日?席玉生最大的本事儿,便是哄骗得母后赐了婚了……”
她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来,当年发生的事儿,席玉生脱不了干系,只她念着夫妻一场,方是不想去追究罢了。至于后来席家家破人亡……不过是报应罢了!
“她还说了什么?”
“却是不曾,只来来去去皆是在指责长公主罢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宫门外已经有不少人了,朝中的言官御史亦是在的,奴婢担忧,若是长公主不出去瞧瞧,明日朝堂上怕是有人要为难公主了。”宫女轻声劝道。
这席家人,果真都是麻烦!
瑶华长公主道:“本宫又没有官职,只随便他们弹勋便是了。再者,本宫住在宫里头,本便是皇上的意思……”她其实亦如同于被囚禁了,她的封地太过富庶,亲弟弟又是赫赫有名的战王,说不得在昭德帝心中,早便担忧她利用自己的封地,给司湛当粮仓,起兵造事了。
“总归再弹勋本宫,本宫亦只当不知晓便是了。”瑶华长公主很是乐观。
“可是,可是贤妃娘娘出去了……”宫女忙开口,“长公主从前与贤妃娘娘虽是密友,可如今时过境迁,谁知晓人心会不会变?长公主还是出去瞧瞧吧!”
贤妃……
“温静娴?”瑶华长公主神色动了动,指甲在桌案上划出一道长痕,“罢了,本宫出去见见所谓的小姑子便是了。”
也顺便见见,当初这叫她痛不欲生的密友了。
宫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暗暗道,果真瑶华长公主还是记着从前的事儿的,若是她,她亦是不能忘了,这在背后给自己捅刀的“密友”。
瑶华长公主是个说到做到的,只换了衣裳,便随着那宫女到了宫门前。此时宫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一个衣着褴褛,模样憔悴的女子正跪在宫门处,面上的泪水儿不断滑落。
在她的身旁,贤妃轻声细语地劝着什么。
见着她出来,贤妃与席珞宁皆是一愣,仿佛不曾想到会如此一般。
她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二人,“许久不见宁儿,本宫竟是要认不出来了。”当初出嫁的小姑子年轻貌美,如今眼前却只剩下一个狼狈的妇人,“你兄长与母亲去世的时候,宁儿竟都忘了回家的路,如今却是能找到昭都中来,却可真是厉害。”
她身份高贵,不必看着旁人的脸色做事儿,只该有的心眼儿却是不少的。当年太过天真,却是几乎失去所有,如今瞧着席珞宁这模样,便知晓该如今说话,方是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了。
瑶华长公主话一出口,方才还听了席珞宁哭诉生活艰难的围观者们神色便是变了——连亲人去世都不曾露面的人,却是千里迢迢地来找了瑶华长公主,怎么看,都觉得是席珞宁在找茬!
“嫂子……”席珞宁抹了一把泪,低声道:“我知晓嫂子回了宫,是再瞧不上我这等粗鄙的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