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使臣们便要进宫面圣了,只大历的使臣却仍被关在天牢之中。司湛仿佛不知晓大历人的焦灼一般,只每日陪在王妃的身边,呆在府中好不痛快。
大历人终究是待不住了,只得上门拜见。
来者是一个大胡子中年男子,唤作“腾晔甫”,听闻是除去正经使臣外,最是能说话的一个。
“早先便听闻战王最是个出众的,今日一见,确实叫滕某开眼了。”
大历话与大昭话有些许不同,这腾晔甫的话中仍是带着一丝大历的口音,却也并未觉得有多奇怪,到底还是能听明白的。
司湛忽而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儿一般,只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双眸中满是深思。
腾晔甫有些尴尬,唇边强扯出了一抹笑,“这个,滕某是来请战王殿下,将我大历的使臣给放出来的。”
司湛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本王方才回来,倒是不曾见着什么大历的使臣,腾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腾晔甫心中暗道,怎会弄错呢?如今舒大人可是被关在天牢之中呢,圣上得知了此事后,便与自己说了,无论如何,定是要将舒大人给救出来。
舒大人可是圣上的……
只司湛有心拿捏,他虽是憋屈,却是不得不开口解释:“是先前被关入天牢中的舒大人,他本是我朝的使臣,只因着与林副将有些私交,便先行抵达了。”
“舒大人?”司湛皱着眉头,轻叩桌案,似乎才想起有这般一个人一般,面上带上了几分冷意,“可本王听说,他不过是林副将府中的一个管家罢了,因着先前林副将府上进了贼,舒管家遭到了怀疑,皇上圣明,方会将舒管家给投入了天牢之中。怎么,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腾晔甫心头微沉,暗暗地在心中唾骂了舒大人一番,此人当真是惯会来事儿的,先前在圣上身边便很是不安分,好不容易求得了来大昭的机会,却仍是不肯安分,直说什么先到昭都中探探底细,谁曾想竟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直将人给丢到天牢之中了。
“这本是一场误会。”腾晔甫腆着脸,着急道:“舒大人是林副将的旧交,林副将府上进贼一事定是误会,眼下我朝便将进宫面圣,只使臣大人却仍是在天牢之中,还请战王殿下性格方便,将舒大人给放了。”
“这本不是本王能说了算的。”司湛神色淡淡,声音好听得很,却是叫腾晔甫觉得愈发的气闷,“一切皆是皇上的意思,若是腾大人着急,不若先进宫与皇上解释清楚,皇上最是个明事理的,想必知晓了这其中的隐情,定是会将舒大人给送出来了。”
腾晔甫面上发苦,他何尝不想进宫,只他们这些使臣,没有召见,是不能进宫的。何况昭德帝早便放下话来了,此事交由战王来管着。
战王……他们大历人最忖的便是这个不分喜怒的战王了,本以为此番来大昭,定是能看一番热闹,谁知晓还未开始布局呢,人家却是先看了他们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