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脆的说出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如此,我轻松些,你们也能少受点苦。”
秦老爷听闻此话瞳孔有些放大,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是一旁的秦大郎讥笑道,“我说万万秦家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原来如此。”
“哼,原来是有你从中作梗,我秦家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被抄家灭族,你在如此这般恶毒心肠,便不怕有遭一日遭了报应吗?”
听闻这番话,苏瑾之还未有说话,秦老爷倒是先开口了,“大郎,休得胡说。不过,苏大人啊苏大人,这事儿的确是幼子有罪,可哪里又大到牵连全家了?那什么私军啊,我哪里敢养私军,那都是一场误会啊。”
苏瑾之脊背挺得很直,如松如竹,他似乎都懒得瞧牢里的人一眼,他声音有些低,“误会,不知道你背后的主子会不会把这当做一场误会。”
秦老爷打了一个寒颤,他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被关押这么久,他瞧着这牢里的狱卒并不怎么敢太过分的审讯,便咬紧牙关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却忘了那位二皇子可是个狠角色啊,保不齐他们秦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牢里了啊。
秦家的血脉,就要断绝了啊。
秦老爷明显有些慌张了。他最小的嫡孙孙可还将将两岁啊。
秦大郎这时也瞧出不对了,他喃喃道,“什么背后的主子,爹,爹,哪里来的背后的主子。”
他还当真以为这是一场陷害和报复,没成想,竟是当真有……有那么一位主子。
秦大郎浑身都有些颤抖。
“闭嘴!”秦老爷转身呵斥了秦大郎一声,“苏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秦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富人家,哪里高攀的上什么贵人。”
苏瑾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说完颇有兴致的盯着秦老爷瞧了瞧,“来人,将他带出来,我倒是想瞧瞧你的嘴巴有多硬。”
随后出现了两个人黑衣人,这两人生得极其平凡,放进人堆里都分不清谁是谁的那种。
两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的将锁打开,随后夹起秦老爷便出去了。
一时间,牢里有些慌乱,对秦家人而言,秦老爷子便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头顶上的天。
可现在,天要塌了。
秦老爷被捆在行刑架上,他半低着头,头发掩盖了他的脸,苏瑾之没有看见他眼中那浓郁的怨恨。
秦老爷也不傻,他若是傻也不会勾搭上二皇子,还成功入了二皇子的眼。要知道,这满长安这么多的权贵,想扒上二皇子这条大腿的人可不少呢。
二皇子敢让秦家养私军,就证明这位在二皇子哪儿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待瞧瞧秦家那些个不怎么样的二代和三代,摆明了人二皇子瞧上的是这位秦老爷。
秦老爷也的确在背后暗搓搓的为二皇子想了不少招。甚至苏瑾之不知道的是,二皇子之所以这般针对他,其中这位秦老爷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哪成想,这二皇子压根没能除掉苏瑾之。
上辈子,正是这位秦老爷在二皇子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这才使得后来这种子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二皇子最初其实是没有怎么将苏瑾之放在眼里的,他虽是面上和煦,可骨子里傲得紧。
他连他大哥和三弟都不放在眼里,又哪里会将一个堂弟放在眼里。直到秦老爷告诉他,苏瑾之有可能是圣上的儿子。
这时候,二皇子才将苏瑾之放入了眼中。他没有怀疑过秦老爷的话,有三个原因。
一是这秦老爷多少算是他的手下,在二皇子心中,压根儿就不觉得秦老爷有那个胆子胆敢欺骗他。
二是苏瑾之他娘和圣上以及豫亲王之间的纠葛,又不是没有人知道,随便寻人打听打听便能知晓。说不得琴妃娘娘心中也清楚得很呢,毕竟这位也很是有几分像当年的豫亲王妃的。
三便是秦老爷的嫡亲闺女,可是豫亲王府上的秦侧妃,这位在豫亲王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这些年,还有什么秘密不知晓的?
故而当秦老爷这般说道的时候,二皇子略微一求证便相信了。又亲眼见证了圣上对苏瑾之的宠爱,他心中没有点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上辈子的宸王,这辈子的郡王,都让二皇子心生不满与嫉妒。
他都还是个光头皇子呢,苏瑾之却走到了前面去了。要说苏瑾之和他父皇之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