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辅国县侯府的人慌了,可那驸马爷却不慌不忙的。在她心里荣华长公主还和以往一般好拿捏的,可哪里知道她不和离完全是为了明安的名声着想。倘若明安是个男孩儿,她便早早与他和离了,哪里还能容忍他如此蹦跶。
圣上对自己这个姐姐极其宠爱,这份宠爱也蔓延到了明安的身上,故而她一个外姓人能得到郡主的封号。别小看这郡主的封号,这可是从一品,位比国公,足以让明安在长安城中横行了。
要知道当今圣上对爵位吝啬得很,自登基以来,削爵无数,可亲自封的爵位却并不多。更不要说是高等的爵位了,这其中明安的郡主得算一个,苏瑾之的郡王得算一个。
瞧瞧豫亲王府,唯一一个郡主还是豫亲王舔着老脸去求来的。一个庶女成了郡主,府上的那位嫡女就尴尬了。原本都以为圣上会封个郡主,可现在那位都六岁了,可圣上竟是一点要封赏的意思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个,王妃瞧着秦侧妃是越发的不顺眼了。
在秦家倒了之后,秦侧妃也很是吃了些苦头。可这反而让豫亲王有些心疼,便使了法子给苏初柔寻了个好人家,又很是宠幸了秦侧妃几日。
于是豫亲王府也就越来越混乱,渐渐仿佛步上了当年镇国县侯府的后尘—嫡庶不分,乃乱家之根源。
有先见之明的人家,现在已经和豫亲王府拉开了距离了。瞧着那样子,等豫亲王去世了,这王府就要倒了。到时候恐怕这些人都得求着苏郡王爷吧。有些更聪明的,便已经明里暗里和苏瑾之拉关系了。
毕竟整日酗酒的豫亲王,瞧着就不像身子太好的啊。
话转回来,继续说镇国县侯府。明安这人心胸疏阔,可她偏偏有一件事想不通、也想不透。她痛恨她父亲,痛恨镇国县侯府上的所有人。明安在那府里生活了六年,那六年她过得并不好,幼年不幸的阴影一直存留在她心里,渐渐就成了心结了。
她一面瞧不上镇国县侯府的人,一面又厌恶着自己。她的体内留着那一家人的血脉,这是没有办法逃避的。她一日还姓徐,便一日是徐家人,也正是把着这一点,让镇国县侯府的人心中觉得希望尚存。
而这流言便是明安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妹弄出来的,明安已经十六了,却尚未婚配,荣华长公主倒是不担心,如今大昭的贵女们都不急着嫁人,十七八嫁人的多了去了。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这疼闺女儿的人家可不就希望多留闺女儿几年嘛。更何况荣华长公主自个儿也是十八才嫁出去,她自然也不慌着给明安相看人家,她就这一个女儿,哪能不疼呢。
可明安的庶妹徐宝乐不这般想,她就比明安小上几月,也是十六的岁数了。
可镇国县侯老夫人对她们母女俩有怨气,不愿意为她的婚事奔走,她的生母又只是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参与这些的。老夫人的理由很正当,大的还没有嫁出去,小的怎么还能越过去?
说白了就是徐宝乐得等着明安嫁出去了来。到那时候她早就成了老姑娘了,哪里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别以为徐宝乐傻,她可一点也不傻,明白着呢。
高门大户的嫡女们有胆子晚嫁,那是因着她们早早的便寻好了人家了,根本就不愁婚事。可她不一样,若是不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去攀个稿纸儿,那她一辈子便完了。不是被送进高门大户做个贵妾就是成个继室,而这两样又有哪一个是好当的。
贵妾,也不过就是名义上好听一点,说白了还不是个妾。虽不至于和一般的贱妾姨娘一般可以随意处置,可到底也低了正室一头。生下的孩子也永远是庶出,一辈子矮嫡出一头,瞧瞧她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而继室,虽为正室,可做人后母哪里讨得了好。做好了那是应该的,做不好那就是不贤惠不大度不慈爱。可这些人倒是好笑,不是从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要大度慈爱?瞧瞧那豫亲王妃吧,年纪轻轻做了继室,现在得到了什么?自个儿的闺女儿尚且还矮那庶出的一个头,还想儿子能高过谁不成?再说了,前面可还有个嫡子挡着路呢,这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她徐宝乐嫁人是为要做那人上人的,可不是为了受苦的。
思来想去,徐宝乐和镇国县侯世子夫人,也就是她的大伯娘一合计,便想了一个招来对付明安。这位世子夫人心中也是极其痛恨荣华长公主和明安的,在她看来,若是她这个长公主弟妹能管住小叔子的心,府上也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她便还是镇国公世子夫人,而不是什么县侯世子夫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