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拆台道:“齐老赶,就凭你那一屁股烂赌账,也去的起游仙窟?还是指望哥哥替你使些力气吧!”
或者,夸张的挺了挺腰。
一片哄笑声中,却有人分开人群,跌跌撞撞的挤到了门前。
“哎~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
排在前面的几个顿时恼了,正要扯住那人讨个说法,冷不丁瞧见那个性的老鼠须,忙又换上一副笑模样:“哎呦~这不是时班头吗!您老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迁却不理会他等,径自推门闯了进去。
就见两个婆子如门神般立在左右,中间软塌上坐着个小娘子,虽然称不上绝色,却是娇俏可人,更兼透出一股文静,竟与那李知县的书生气有几分相似。
时迁歪头斜脑的便问了一句:“你……你可识字?”
却说那刘氏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开始还有嫂嫂张氏作伴,可很快那张氏便从了宋雄,只留她一人在这里忐忑不已。
一开始她满脑子守节守孝,可到了如今,眼见再不找个人改嫁,便要落入烟花之地,做哪千人枕万人尝的娼妇,刘氏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些动摇。
可偏偏今日来过来求娶的,却都是一些歪瓜裂枣,实在是不合心意。
这不,刚走了一个马脸赌棍,又来一个干瘦如柴、面目如鼠的醉鬼——刘氏只低头漠然以对,压根不去理会。
倒是旁边那婆子嘴快,忙道:“何止是识字啊!这小娘子的爹爹是个私塾先生,听人说,那什么四书五经也是读过的!”
时迁闻言一咧嘴,哈哈笑道:“巧了,俺正要寻一个识文断字的婆娘,日后好生个进士老爷当儿子!”
说着,摇摇晃晃的躬了躬身,道:“娘子,为夫我这厢有礼了。”
刘氏却哪里肯受,把头一歪,来了个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时迁便有些恼了,吹胡子瞪眼道:“你是不是看不起俺?俺……俺告诉你,刚才便连知县老爷,都抢着给俺敬酒来着!还有那祝朝奉,诺大的名头,还不是被老子生擒活捉了?!”
听到这话,刘氏终于有了反应,讶然的望向时迁,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时迁见状,晃晃悠悠来到门前,一脚踹开房门,喝问道:“你们都评评理,俺方才说的……说的是不是真的?!”
满院子人都轰然回应,还添油加醋,把他夸的盖世英雄一般。
“以后……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嫂子,都……都特娘给老子……”
时迁说到一半却有些卡壳,干脆便又转回了屋里,踉跄几步,一头扑到了床上,嘴里道:“娘子,快……快帮俺宽衣!”
那两个婆子原本是负责看管,不让人随意靠近刘氏,但听了刚才的话,也知道时迁不是一般人,又见那刘氏呆愣愣的,并无多少反抗之意,便互相打了个眼色,悄悄的退出了房中。
直到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刘氏才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正要躲到角落里,却忽听榻上传来一阵鼾声。
刘氏愕然的打量了时迁半响,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散开被褥,盖在了时迁身上。(未完待续。)